姜令窈显然没想到段南轲会服软。
她以为两人会一直冷漠以对,一直僵持道回到燕京才罢休。
但段南轲却请她去看花灯。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她茫然抬起头,看向了段南轲。
段南轲眼中有着浅浅的笑意,他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似只要脱下那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他就还是那个漫不经心的纨绔段三少。
段南轲看着姜令窈“怎么娘子可还生为夫的气”
“不能啊,我段南轲的娘子怎么会是个小肚鸡肠之人”
段南轲两三句就把姜令窈逗得瞪了他一眼。
只不过,这一眼瞪出去,姜令窈憋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不是因为段南轲先低下了头,是因为段南轲这般漫不经心的同她插科打诨,倒是把她心中的憋闷打散,满心的苦闷皆随着他明晃晃的笑容消散。
姜令窈这么一笑,段南轲也跟着勾唇轻笑。
他把手撑在桌上,很是随意地撑着刀凿斧刻般的下巴,然后用那双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姜令窈看。
“娘子,可是高兴了”
姜令窈的笑声微停,她也不知怎的,心口只觉得有什么要跳出来,惹得她竟是有些心慌。
“倒也尚可,”姜令窈很是矜持道,“夫君如此,可是知道错了”
段南轲“知错倒并非知错,只是觉得这大好时光,不如出去玩赏一番,也不辜负年轻韶华不是”
这话说得得好听极了。
姜令窈心情重复明朗,她决定不同段南轲计较,既然两人不约而同把那日的争吵揭过去,以后只要段南轲不提,姜令窈便也不会再说。
“那便去吧,我还从未看过花昼灯市。”
段南轲倒是有些奇了“怎么可能宛平离燕京快马不过一个时辰,进出皆很方便,娘子竟从未来过”
“父亲很忙,母亲又要打理家事,哥哥弟弟们要读书,姐妹们早早也都嫁了人,待我能出门远行时,倒是无人陪我来宛平。”
姜令窈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其实是因她自身,姜之省和周慧娘不敢让她出远门,这么多年便一直留在京中。
段南轲也不知听没听进心里去,只说“早些用饭把,用过了饭咱们就去。”
姜令窈点点头,让丫鬟们快些上饭。
他们两个其实都不喜让人多伺候,待得今日的晚食呈上来,便让丫鬟们退下去,只剩行云和闻竹在膳厅中。
他们两个在外人面前总要端着少爷夫人的架子,待屋里没了旁人,说话自然就随意许多。
不必伪装的生活,其实才最舒心。
姜令窈直接便问“案子可结了”
段南轲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道“结了,多亏乔大人愿意去查死者秀红的身份,本案已经算彻底结案。”
姜令窈自不会把李宏的身份如实上报,段南轲也似完全不知,如此本案便算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