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轲是镇抚使又如何他是皇帝陛下的心腹难道不好姜令窈只是段南轲的妻子,他一人得道,她作为鸡犬岂不能跟着一起升天
不过须臾转瞬,姜令窈就把前后事宜全都推敲清晰,以后要如何应对,姜令窈也已想好。
想通这一切,姜令窈瞬间便不慌乱,她脚下速度更快,不多时就领着沈素凝去了前院。
既然段南轲在后巷,那么姚沅一定在前院。
果然,姜令窈刚一出现,姚沅就咚咚咚跑了过来,他一边跑一边擦汗,手帕都要湿成一幅山水图。
“哎呦,小乔,你可来了,”姚沅声音发虚,“这可怎么办啊,后日就是太后娘娘千秋,这案子咱们还能不能结案了”
姜令窈面容冷静,她先同姚沅见礼,然后便能跟着他往佛塔前行去。
“大人莫慌,咱们先看看现场是什么模样,再来分析案情,”姜令窈语气很沉稳,“大人,此刻御用监所留不过二三十人,这其中还有监工的公公们,剩下匠人不过二十,这二十人中同陈双喜有过节应当不多,在荣金贵一案中,我们已经查明许多线索,如今刚好可以用上。”
姜令窈一边说,一边往前走,脚步丝毫不停。
“因陈双喜在荣金贵一案中也有嫌疑,因此两案可以并做一案来查,徐宝财已经收监,那么剩下嫌疑人便更少。”
“再说,”姜令窈话锋一转,“再说,我们还不知陈双喜因何而死,万一他是自杀呢”
若是自杀,那案子很简单就能查清了。
姚沅见她如此冷静果断,不由长舒口气,只觉得身上的汗都要干了。
“你说得对,”姚沅苦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姜令窈低声道“旁观者清。”
就如同她见到镇抚使便是段南轲那般,也是沈素凝更沉静稳重,她一语中的“两方不相干。”
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姜令窈来到案件现场,很快便把心神放在了佛塔上,还未及走近,她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前院新点十数个琉璃灯,照亮了整个佛塔,火光照耀下,眼中无晴的坐莲观音宝相庄严,正慈悲俯瞰众生。
而在佛塔之下,在众人看不见的另一侧,淅淅沥沥的血水从佛塔上流淌而下,在地上积了一滩水汽。
浓重的血腥味,便是从那血水而来。
姜令窈问姚沅“姚大人,许叔什么时候到”
一事不烦二主,御用监第一案是许青做的验尸,那第二案也得是许青。
姚沅道“应该快到了,他家偏僻些,同你差不了些许。”
姜令窈未再问,她跟姚沅一起绕开佛塔下方搭好的横木,然后便转到了佛塔后方。
前日来查荣金贵案时,姜令窈便已经发现,这个佛塔内部是中空的,正面是坐莲观音,背面做了个开口,口上有门。
按照之前御用监人所言,此处应该是经匣,只不过尚未完全做好,如今依旧放在库房内。
昨日他们去库房也看到了那个大约有普通木箱大小的经匣。
佛塔背后的门洞开得不算太大,大小刚可把经匣放入其中,若是身量偏瘦的人,是可以钻进去的。
而此时,在姜令窈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中,陈双喜侧身对着众人,他整个人蜷缩在佛塔内部,一跟锐利的降魔杵从他腹部上穿,把他刺了个对穿。
伤口直接在他腰腹上洞开,才导致血流如注,顺着洞开的门口淅淅沥沥落在地上。
还未走近,姜令窈便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以及挥之不去的潮湿。
那种黏腻的血腥臭气萦绕在鼻尖,姜令窈不由蹙起眉头,她捂住口鼻,喃喃问“他为何会在此处”
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都很疑惑。
姚沅站在她身边,对于这样场面早就习惯,倒是面不改色,只道“唉谁知道呢刚锦衣卫已经去查了,应当能查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