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船驶过海面,船尾拉出泛白的浪花。
白日微凉的雨水被风吹到房间里,落在红色丝带上沁出深色印记。
睡了两天的小棉花精已经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的被子里,她有些茫然的爬起来,然后左右晃了晃头。
房间里十分的寂静。
费奥多尔不在。
黑双子抬起手把有些松散的红色丝带拉紧。
她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下,发丝下的耳朵动了动,拖着椅子站在一个架子前。
小缇古踮起脚,隐约从第四层架子边缘露出了一点点脑袋。
她伸出手把上面的时钟拿下来。
黑双子戳了戳后面的监听器,欢快的说“费佳,我醒啦”
在宴会厅和美丽的演员小姐笑谈的费奥多尔笑容不变。
还以为睡死了呢
他都准备好今晚下船把她抛尸了。
说完过后小棉花精抱着时钟坐在椅子上等人回来,落不到地上的小短腿慢悠悠的晃着。
怀里的时钟滴答滴答。
丝带后的白双子依然在沉睡中。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门锁的声音,黑双子有些疑惑的从椅子上跳下来。
她走到门边,踮起脚拉了拉门把手,不仅没有推开门,还听到了门外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似乎是锁头。
黑双子抿了抿唇“好过分的大人啊。”
过分的大人对于发丝下隐形耳机里传来的抱怨充耳不闻。
知道费奥多尔是在试探自己的小缇古歪了歪头“费佳,你要快点回来哦,不然等我打开门出去”
可就不好控制了。
黑双子抱着时钟回到椅子上,把它当成了可拆卸的玩具玩耍。
滋滋的电流声不断的通过监听器传到另一边,钟表上的指针握在手中,敲击着木制的桌面,不规律的间隔却带着特殊的节奏感。
费奥多尔微微垂下眸,葡萄红的眸子映着酒杯里晃荡的金色酒液。
这小孩。
小缇古翘着腿,红色丝带下的眸子紧闭着。
“费佳”
“你不累吗”
似乎是知道他现在正在做重要的事情,但是又放心不下房间里的自己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调皮的黑双子完美复刻了当时在河边逛街时费奥多尔对白双子做的事情。
刻下心理暗示。
或许对于同样是心理专家的费奥多尔不起什么作用,但却能分散开他的注意力。
小棉花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是想和临时饲养者多聊聊天而已嘛
正在和费奥多尔交谈的贝尔摩德见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抿了一口酒,艳丽的红唇印落在酒杯边沿。
“我先失陪了,温亚德小姐。”
毛毡帽少年上翘的尾音含情,哪怕是突然的告别都显得那么缱绻温柔。
贝尔摩德撑着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潋滟的眉眼拢着漫不经心。
房间里,抱着时钟坐在椅子上的小缇古抬起头,红色丝带下的笑容天真烂漫。
她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费佳”
推开门的费奥多尔瞥了一眼她怀里被拆的稀碎的时钟,监听器还被堂而皇之的丢在了桌子上,生怕看不见。
他脸上的笑容越发虚伪。
“嗯。”
这是想把他也给拆了
东京。
中午下课回到家的缇古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文件,毫不犹豫的推到了一边。
然后她打开了电脑,理直气壮的把作业全部交给ai幽灵来写。
「ai幽灵明明你自己写比我更快。」
话虽这么说,纯白蝴蝶还是去把作业给她写完了。
「不要不要不要」
缇古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垂下的手随意的翻了翻落在地上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