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绣着繁琐图案一身灰色玄袍,长着一张国字脸年约四十的荣恒,目光阴沉沉的看着眼前只剩一摊血水的锦盒。
纪家那臭小子身体里的蛊虫竟然被发现了,可恶差那么一点就能把纪家连根拔除了,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他娘的,要让他知道是谁,非要把那人挫骨扬灰。
面容寒霜的荣景把锦盒砸在地上,大步流星走出去。
富丽堂皇,每样物件都透着不菲的客厅里。
长相英俊潇洒唇红齿白,约摸十五、十六的翩翩少年郎吊儿郎当的靠坐在梨花椅上,手里镶着金线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着大腿。
“爹,您找儿子有何事”
见嫡子这副没骨头的坐样,荣恒锐利的视线射过去,嗓音淡淡“一点规矩都没有,给我坐好。”
老顽固荣景撇了撇嘴,身子慢慢坐直。
荣恒喝了口上好的毛尖,润了润喉才缓缓出声“纪家那余孽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你这段时间小心点。”纪白砚那小子年纪虽小,可手段却狠得很,他们不得不妨
荣景闻言手中敲打的动作顿了顿,那张好看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声音严肃“儿子知道了。”
“爹,可找到他人在那里”
荣恒目光冷凝“没有,不过既然他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找到他。”
“找那么久都没找到,看来纪家的旧部还剩不少啊”荣景唰的一下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嗓音阴测测“爹,让儿子去把他们全都铲除了。”
荣恒小幅度的摇头“我们同纪家有约定,你不能去,你要是被那些老不死的抓到,他们必将往死里踩我们,到时那些看我们不对眼的也会来踩一脚,所以你不能出面,要来就暗着来”
纪家害死了祖父大哥和二妹妹,好不容易下蛊给纪白砚,眼看着就能把纪家人从这个世上消灭,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荣景怒得面目扭曲,哪还有一点英俊的样子。
“爹,找到纪白砚一定不能让他轻易死去。”他要把他的手筋腿筋全都挑断,把他的舌头割掉,再把他扔到最下等的男倌里
想起与纪家的那些恩怨,荣恒捏了捏眉,嗓音有丝疲惫“行了,你下去吧。”
“爹您多注意身体,儿子就先下去了。”荣景微微弯了弯腰,关心道。
荣恒手摆了摆。
荣景抬头看了眼天上黄澄澄的太阳,喃喃道“纪白砚,早晚有一天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山村。。
纪白砚剑眉星目、一双好看的凤眼微眯着,那张凡间不该有的脸布满了嫌弃。
“这些蛊虫好丑。”这么个丑东西竟然在他的身体里待过,纪白砚就头皮发麻,恶心不已,生怕自已会吐出来他飞快的别开了脸。
纪晋安摸了摸下巴,一脸笑眯眯:“这几只比起之前从你身上爬出来的确实是丑了点。”
纪白砚
“小叔一向足智多谋,怎的荣景没得手”纪白砚骨节分明白皙的手抚了抚袖子,语气很轻:“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了”
纪晋安磨了磨牙:臭小子,每次都说他老
“荣景谨慎,身边跟着的人又太多,哪里那么容易得手。”纪晋安呛回去:“阿砚你是全京城公认最聪明的儿郎,要不你替小叔想想招”
纪白砚嗤笑一声,寻了个好位置懒散的靠着:“小叔,我现在是个病人,不能思虑过多。”
“呵”纪晋安发出一声冷笑。不能思虑过多那整日念着某人,还每日画一幅画的人是谁
纪白砚:“你出去,我要休息。”
“那些丑东西也带走。”纪晋安刚站起身,就听到这么一句嫌恶的话,踌躇了下,把那几只蛊虫带走了。
人一走,纪白砚便拿出笔墨纸砚作画,一会后,梳着双丫髻着一身红色襦裙,手戴银镯,脸上带着狡黠笑容,一副软萌又调皮的唐悠出现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