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延泽的话司鹿竹微微一怔,一双墨眸垂了垂,沉吟片刻之后才开口“顾老先生在那边过得还好。”
原本问话的人并没有期待什么答案,只是一句感慨而已,没想到小姑娘真的回答了。
微微的诧异之后,顾延泽一双薄唇轻轻勾了勾“是么那就好。”
此时的墓地周围是一片安静,偶尔有微风吹过,周遭的绿植跟着轻轻摇晃,略过的风将小姑娘的发丝吹了起来。乌黑的发丝映衬着白皙的脸颊,一双墨眸如冰般纯洁。
顾延泽凝着爷爷的墓碑,伴随着微风再次开口“其实,我从小也是爷爷将我养大”
听到这句话,司鹿竹微微转眸朝身边的男人看过去。
“小的时候,爷爷总是很严厉,对我的要求极高。最初,我对这种严厉的管教是不理解的,只是不得不照做而已”
顾延泽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缓缓的说起了与爷爷相处的经历,全都是琐碎至极的小事,温柔的语气仿佛潺潺的流水。像是说给司鹿竹听,又仿佛是在回忆。
“成年之后,我与爷爷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大概屈指可数。尤其是在集训结束之后,我大部分的时间都交给了顾氏。爷爷在国外,而我在国内。直到爷爷病重其实我知道,爷爷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的遗憾在我身上”
顾延泽的话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
一旁的司鹿竹始终安静的听着,没有离开。
男人的话仿佛轻柔的水流,在她的心底渐渐积满,慢慢的淹没过心脏。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本看似完全不是同一世界的男人,其实与自己有相似的经历。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近了几分。
不知过了多久,司鹿竹两瓣樱唇翕动,忽然开口“我也是爷爷抚养的长大的,连父母的面都没有见过”
顾延泽目光一动,一双龙睛移向身边的小姑娘。
“趁爷爷还在,我应该去完成他的心愿,不能让爷爷也有遗憾”司鹿竹一双墨眸不知看向何处,声音喃喃,好似在与男人对话,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你是指上学一事”男人的声音传来。
司鹿竹点了点头,一双秀眉却皱了皱。
以自己的能力,自然是不可能在京都继续学业的。可要是回溪萝村南边的县城上学就得住校,不仅爷爷无法及时照顾,连顾延泽这边也做不到贴身保护了。已经收了钱却不能好好做事,这是说不过去的道理,也会积下恶因。
看着小姑娘的表情,顾延泽对其的顾虑已有几分了然,沉吟片刻便再次开口“上学的事情交给我,我在京都这边帮你安排学校。不会麻烦,可以当做是你帮助我爷爷迁回安葬的感谢。”
这一番话,似乎将小姑娘的顾虑完全解决。
司鹿竹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顾延泽的行动很迅速。从墓园回来之后,他便安排顾二去联系圣安高中的校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