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黎蹭的站起来,愤怒:“谁耍……嗷!张雪霁!你想踹死我吗?!”
他唯一完整的膝盖又挨了张雪霁一脚,痛得吱哇乱叫——但好在膝盖没有碎。张雪霁的力气和谢乔乔那劲儿比起来,基本上可以说是温柔了。
张雪霁横在午黎和谢乔乔中间,对午黎怒目而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鸟!亏我还想尽办法在乔乔面前说你好话,你居然对女孩子耍流氓!”
午黎快要气死了,膝盖又痛得根本站不直,就在原地乱跳,脸和脖子都气得发红,青筋一蹦一蹦的,大声辩解:“什么耍流氓?我怎么可能对这个女的耍流氓?我又不是受虐狂!”
张雪霁满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午黎啊午黎,我这么相信你是只好鸟,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午黎:“……啊啊啊气死了!我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你们都是有病吧?”
看小凤凰真的要被气死了,张雪霁实在是绷不住自己脸上虚伪的‘痛心疾首’的表情,一下子笑出声来。他长得就很有亲和力,笑起来时眉眼弯弯,教人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他一边笑,一边把自己手里的莲花灯递给谢乔乔。谢乔乔握着灯杆,把莲花灯举高,面无表情的研究这盏灯。张雪霁就在旁边给她解释:“这个灯的灯杆和灯是可以拆开的,等到了晚上,把灯点上,可以拿到河里去放。”
谢乔乔:“……拿到河里去放?”
张雪霁:“也是当地的习俗之一。镇子上有一条通往大海的封西河,村民们在朔月时不仅会在大街小巷点灯,还会制作河灯将其放进封西河,让灯顺流进入大海,听说对着河灯许愿也很灵。”
谢乔乔所生活的渔村并没有这样的习俗,她也从来没有放过河灯。她盯着自己手里的莲花灯看了一会儿,缓慢的点头:“好。”
二人若无其事的对话,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个快要气死的凤凰。午黎看着二人毫无愧疚之心的对话,气得嘴巴都在颤抖:“你们……你们两个……”
张雪霁偏过头,拿起手里的河灯,对午黎晃了晃:“你要吗?我多买了一盏。”
午黎:“你自己掏腰包买的?”
张雪霁:“自然。”
午黎咬牙切齿:“……要!”
晚饭他们没有回客栈,直接在镇子上的路边摊解决了。午黎虽然被谢乔乔和张雪霁气得要死,但到了吃饭的时候却丝毫不含糊,饭量几乎和谢乔乔相当,面前堆了许多空碗。吃到后面,反而张雪霁这个最高的家伙吃得最少。
等他们吃完饭,天色也渐渐黑了。大街上那些姿态各异的灯笼都被点亮,火光透过不同颜色的糊纸,亮起了许多不同的颜色。
人间灯火璀璨,犹如天际银河倒灌。
谢乔乔吃饱后周身那股可怕的压迫感也散了许多,只是冷着一张脸无甚表情的模样,仍旧看起来不太好接触。
张雪霁付完饭钱回来,道:“去放河灯?”
谢乔乔点头。
旁边午黎看着他们,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他一时间又说不上哪里怪,直到张雪霁都察觉到午黎的视线,奇怪的看着他:“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午黎皱眉:“总觉得我们三个站在一起,气氛有点怪怪的。”
张雪霁:“你是觉得自己怪多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