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与小镇相连,但进入小镇时能明显感觉到四周的建筑物风格都改变了许多。如果说码头上的建筑物,多少还带着一点谢乔乔熟悉的风格,那么小镇的建筑就明显多了几分异域色彩。
不仅仅是建筑,甚至包括四面的行人衣着,说话所用的语言,都和谢乔乔熟悉的官话,或者贝海国的本地话,相差甚远。不过道路两边的商贩在叫卖时,倒是会用一口别扭的中洲官话招揽客人。
纪棂月带着他们到了一处巷子口,指着巷子尽头的矮墙:“那个蠢货新生就是在这里遇见小偷的。”
谢乔乔信步走入巷子中转了一圈,皱眉——张雪霁问:“有什么发现吗?”
谢乔乔伸手在空中捻了捻,答:“能感觉到一点残留的妖气。”
大鹅闻言,立刻耸动鼻子在四周转了一圈,疑惑:“我没有闻到妖气啊。”
纪棂月也附和:“虽然那个老偷婆确实可恶,但我在她身上也没有闻到妖气。如果她身上有妖气的话,新生应该不至于上当才对。”
他们是修道者。修道者和妖精之间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势如水火,但肯定也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伏泉明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要去帮一直妖精挑担子。
谢乔乔没有理会大鹅和纪棂月略带疑惑的提问,只是偏过头问张雪霁:“画符的符咒,给我一张。”
张雪霁迅速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一张明黄色符纸,递给谢乔乔。谢乔乔并不会画符,自然也不会用符咒布阵——她甚至没有去接张雪霁递过来的符纸,只是对张雪霁道:“把它折成千纸鹤。”
张雪霁手指灵活的翻动着,大鹅和纪棂月甚至都没能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仿佛只是眨眼间的功夫,那张长方形符咒就被张雪霁折成一只小小的明黄色千纸鹤,静静立在张雪霁掌心。
谢乔乔单手虚握,掌心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过以纪棂月和大鹅的修为,根本看不出来谢乔乔手里抓着什么——她把手心那团无形的,被自己灵力困住的妖气,放入纸鹤之中,食指轻轻一点纸鹤的翅膀:“去。”
纸鹤振动翅膀,转瞬间从张雪霁手掌心飞了出去。
谢乔乔:“纸鹤会找到残余妖力的主人,并为我们指明道路。”
纪棂月反应极快,满脸仰慕的吹着彩虹屁:“不愧是谢前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连这么方便的寻人之法都知道,真是见多识广……”
谢乔乔:“张雪霁借我的书上有。”
张雪霁站在谢乔乔旁边,对纪棂月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趁着纪棂月被噎住词穷的瞬间,大鹅立刻横插一脚开始了他的吹捧:“那也是乔乔大人天资聪颖!才能这么快的学会!不愧是乔乔大人,您的天赋当真是我平生所见……”
谢乔乔的耳朵直接过滤了那些没什么用处的废话,跟着纸鹤走出巷子。外面的街道十分热闹,正如张雪霁所说,眼下接近午饭时间,很多饭馆和地摊正开张得热闹。
这里的本地人穿着都比较特别,衣裙带着颜色鲜明的格子花纹和白色系带。对比之下,谢乔乔一行人的外乡人特征简直不要太明显。
被灵力包裹的千纸鹤在高空中飞行,普通人也无法看见它。众人跟着纸鹤绕过大路,七拐八拐——路越走越偏,两边的商贩逐渐减少,就连高层的建筑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一层楼的土砖房,连人影都看不见一个。
纪棂月环顾左右,不禁拉紧了谢乔乔的衣袖:“谢前辈,这路怎么……越走越偏了啊?”
谢乔乔:“我的灵力不会带错路。”
纪棂月连忙摆手:“我绝对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只是——这路越走越偏,我们又都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