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欣刚满脸带笑地把一个人让进去,见是我,招呼道:“强哥,你怎么才来啊”
我一把拉住他问:“哪这么些人啊,今天什么曰子”
孙思欣忍着笑道:“瞧你说的,今天不是……”他话音未落,一个头皮刮得青楞楞的大汉从一辆奥迪a6里钻出来,车门也不关,上来一把把我拍得一溜趔趄,粗声大气地嚷嚷道:“强哥,恭喜呀,儿子满月也不说打声招呼,还得我们自己腆着脸来,怕咱出不起份子钱啊”
我回头一看,正是老虎,忙赔笑道:“是虎哥呀——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满月”
老虎不满道:“要不是我师父通知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
“你师父”
“董平呀。”
我恍然:“哦,是他呀。”
这时老虎车后门一开,一个穿身丝绸小褂儿的老头不急不慢地钻了出来,戴着圆片小墨镜,手里拎把三弦儿,在我膀子上捏了一把道:“孙子诶,你行,这么快就把小的搞出来了”
我忙搀住老头:“古爷,您也来啦”
老古把墨镜和三弦儿往我手里一堆,抱过小不该细细地看了一番,点头道:“嗯嗯,这孩子看着就聪明,学文还是学武想好了吗”
我恭敬道:“您老看呢”
老头勾了勾不该的小手,道:“看手相这孩子能弹手好三弦儿,练铁砂掌也行——正式拜师了吗”
我说:“……还没有,不过倒是认了一帮干爹了。”最后几个字我故意压低声音,老古大概也明白那帮干爹指什么人了。
老头顿了顿道:“哟,那这孩子辈儿可不小,我还说认个干孙子呢,看来只能兄弟相称了,我们老哥俩以后多亲多近吧。”
我叫道:“别价老爷子,我都是您孙子,你们要是老哥俩,那我跟我儿子怎么论啊”
我们这一说笑,停车场上越发拥挤了,朱贵的伙计一指老虎道:“嗨,那个大个儿,赶紧把你车停好。”
老虎横眉道:“怎么说话呐,能客气点不”
不等我从中调停,旁边猛然蹿出几个小厮,讨好道:“都别动气。”说着冲老虎一伸手道,“您要信得过我们这事儿就交给我们。”我一看又气又笑,这帮小子不是别人,乃是我们萧公馆的家丁,这群家伙别的不会,待客泊车那绝对是熟练工,都拿我那辆破面包练出来的好身手。
老虎一愣,顺手把钥匙交给那小厮,那小厮接了钥匙,脸上笑模笑样,就是不动地方,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滚吧,就知道要小费!”那小厮见我说话了,不敢停留急忙上车,老虎不好意思道:“你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把这茬忘了。”硬是赶上去往他手里塞了50块钱……
陪古爷和老虎走到育才的前门广场,就见好几个工人正奋力把两只大花瓶摆在校门口,一个工人头拿了小本朝我走来道:“您就是萧先生吧,我们是……”
我一摆手:“是陈可娇小姐让你们送来的吧”
工人头纳闷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她才怪了!”我在他的小本上签了字,左右一扫,果见“白莲教主”白莲花也来了,白莲花一身米色职业装,笑呵呵地走过来说:“恭喜你啊小强哥。”说着捏了捏不该的脸蛋,跟包子打了声招呼,我笑道:“你们老板又把你支来了下次送点别的行吗,我现在看见花瓶就想起你们陈小姐,这对她这样的女强人是不是有损形象啊”
白莲花掩口笑道:“其实要不是没办法,哪个女人不想当花瓶呀”
我嘿嘿笑道:“那你呢”
白莲花幽幽怨怨地叹了口气道:“我是想当花瓶也没那资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