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一片混乱。曾经面对面交谈时,比利可以使用一些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让哈皮更加准确地意识到话语中表达的意思,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只能尽力在脑海中严肃地想复生是一件超越常理的事,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惶恐一定会超越对死者的想念。你要面对的不只是死者的家属,还有一大群与此事无关的普通市民。
更何况,比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重生的诱惑听起来太大了,你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哈皮沉默了,比利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
要不要听听我的理由
我可以救你,但我永远都无法忘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如果情况差一点,我当时没能救下你,那我拼尽全力也会找到复活你的方法。
我知道失去挚爱的感受,我可以理解那些在痛苦中无能为力的人们,我甚至拥有可以拯救他们的力量,我可以去
比利打断了他我也愿意为你放弃一切。但我无法看着你走向一条不归路,而不去劝阻。
双方都沉默了,这条承载着无穷欢乐的联结,此时显得那么沉寂。
我会考虑的。
哈皮急匆匆地切断了联结,所以他没有听到比利后来补充的那句话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我也会永远支持你。
他只以为自己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别人不支持他,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甚至没有去问过那些人的意见。他只是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里和他最亲近、连结最紧密、可以为彼此牺牲性命的朋友,也不愿意站在他这边。
比利说的的确是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但他只是提出了一个方案啊,他们还可以经过无数次的改良,规避掉一切可以预知到的风险,如果用尽了一切方法,哈皮还拿不出一个可以执行的方案,那时候再放弃他可能就毫无怨言了。
但是比利甚至不愿意和他一起去设想那个可以遥望的未来,只是冷漠地劝阻他别去尝试。好吧,比利没有冷漠,比利很关心他、在乎他,不愿意看他涉险。但现在,这种关心,这种在乎反而成为了他的负担,他的枷锁。
哈皮躺在床上,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无聊地观察起隔壁的稻草人来。
咦哈皮仔细地探查了一下稻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稻草人身上联结有一个含冤而死的少女灵魂。
少女带着一个哈皮不认识的、但可能是哪个知名人物的化妆面具,身穿一件及膝的动感百褶裙,那件裙子明显是手工缝纫的,隽满了少女天真巧妙的心思,展开旋转时会有一些不同于端庄站立的惊喜,她的同伴一定会恭维她的裙子很适合跳舞。
她脸上噙着笑意,似乎还栩栩如生地站在那儿,准备参加一场备受人期待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