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是没和法国打过仗,法国人以前也并不是这样作战的啊?
普鲁士的情报人员源源不断地派向法军,想要打探到底是哪位将领正在领导法国的作战。
传回来的情报五花八门,更加令人摸不着头脑。唯一有几个稍微能互相对照的情报说,作战由国民议会统领,而直接负责的顾问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黄毛小子……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腓特烈终于愤怒了。
他派出信使,向抵抗的法国人送去了最后通牒——如果法国再不投降,他就会杀掉他们的女王!
没想到信使甚至没能进入敌军的指挥部,就在守城外被轰了出来。
“不要脸的腓特烈!”法国人这样回骂道,“当初是谁许诺只要女王离开就停止攻打法国?如今女王已经牺牲了自己,你却背信弃义!”
“他们就不怕我真的对女王下手么?”腓特烈听到信使的回报,脸色阴沉地说。
“呃……”信使有些尴尬地说,“他们说,他们已经是君主立宪制的国家了,如果女王被害死,他们一定不会宽恕凶手,但……”但国家离开谁都不会停摆。
在腓特烈正在为进攻法国的棘手而头痛,而安塔妮亚在普鲁士战线的后方,却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规律作息,偶尔到萨希尔堡旁的树林里散散步,树林外散落着看守她的士兵,但他们一般不会离得太近。
而在这一天天亮起来前的凌晨,她走到萨希尔堡唯有她知道的暗道处。
如果一切顺利,该有一位奥地利中将来到这里见她。
腓特烈有着属于一个雄才大略又刚愎自用的君主的骄傲——他杀害了哈布斯堡的男性继承人,却没有伤害安塔妮亚。
可他大概忽略了,这个家族的上一个统治者,就是一位女王。
约定的时间是四点五十,可是直到五点也没有人来。
安塔妮亚耐心地等待着,心情平静。
走到今天,她也不过是在尽力。最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有些事情终将成为历史,她只是历史的书写者——不过是尘封的一句话。
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安塔妮亚正要回头,便听见了一个压抑得有些嘶哑的声音:“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声音就像从梦境最深处传来。
她一愣,下意识地站在了原地没动。
“你是不是疯了?”声音越来越近,里面隐忍的焦急与疯狂像粗粝的砂石一样磨过耳膜。
不知怎么的,安塔妮亚的嘴角勾了起来:“大概吧。”
“可惜,这世上还有另一个疯子。”她缓缓转过身,看见那个因穿着普鲁士军装而显得高挑凌厉不同于往常的男人——
“你说呢,尼古拉一世陛下?”
作者有话说:
快要进入完结倒计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