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再也看不下去了,也不再干等着妄图让睢相逢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他猛地拿出玉钩剑,头也不回地对越既望和景澈道“拦住它”
话音刚落,他已如离弦的箭冲向了睢相逢。
景澈还没反应过来明修诣所说的“它”是谁,越既望已经面无表情操控着剑,让漫天剑意盈满头顶,密密麻麻。
在明修诣即将冲到睢相逢面前时,那一直在睢相逢身边翩然起舞的蝴蝶瞬间飞向明修诣,看起来似乎是想将他一起吞了。
越既望反应极快,无数剑意铺天盖地朝着那只蝴蝶飞去,完全不顾会不会伤到明修诣和睢相逢。
景澈差点被越既望给莽得翻白眼,手下不停,瞬间结印护住浑身破绽都不知躲闪的睢相逢。
锵锵漫天声响,蝴蝶被阻碍了身形,在半空凝了一瞬。
明修诣就是趁这个空当,骤然冲到睢相逢面前,化神境威压宛如温暖的泉水,将神智错乱的睢相逢彻底包裹其中。
“静心。”
险些陷入心魔的睢相逢茫然了一瞬,明修诣的指尖点在睢相逢眉心,指腹被他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下笔如游龙飞快在睢相逢脸上画了个繁琐至极的法阵。
那是当年宫梧桐被人操控时,让明修诣在小腿上照着画的破解傀儡的阵法。
明修诣一气呵成将那繁琐至极的阵法画完,没有半点停顿。
直到那阵法起了作用,明修诣自己都惊住了,没想到如此久远且只画过一次的阵法,自己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阵法瞬间起了作用,将睢相逢识海深处好似被无数锁链捆住的禁锢法阵瞬间击碎,睢相逢眼眸空茫了一瞬,而后直接昏了过去。
那只正在和越既望厮斗的蝴蝶也像是蔫了似的,扑扇着翅膀穿过凌厉剑意,落在睢相逢唇间,化为一个血符,融在了他舌尖上。
明修诣一把将睢相逢接住,察觉到他体内那不断涌动的魔息逐渐消散,大大松了一口气。
越既望和景澈收了剑冲了过来,七嘴八舌道“怎么样了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能和我们说一说吗”
“相逢他怎么身上全是血刚才他说佛骨丢了,是怎么回事”
明修诣将睢相逢背起来,无奈道“我也不太清楚,先回去见师尊吧。”
明修诣从睢相逢逃出来到找到他应该没相隔太久,但在禁地附近,他却感觉不到任何人存在的气息,那佛骨更是没留下丝毫痕迹,想来夺佛骨之人早有准备。
明修诣面如沉水,一边思绪翻飞一边背着睢相逢飞快回去。
只是等将睢相逢交给越既望送回房间,他急匆匆回到宫梧桐的住处,只瞧见全是血痕的房间和一件血衣,宫梧桐已不见踪影。
明修诣的心瞬间沉了下来,脚步踉跄了一下,双眼发黑险些一头栽下去。
方才寻找睢相逢太过紧急,直到现在明修诣的心神骤然松懈下来,才回想起之前宫梧桐浑身是血脸色惨白的模样,只觉得好像一颗心被人硬生生剜去一半,疼得他呼吸一次,心脏便抽痛一次,浑身都在剧烈发着抖。
宫梧桐受了重伤,连站都站不稳,自己却丢下了他,让他独自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明修诣隐约感觉到喉间似乎有股血腥气,无穷无尽的懊恼和悔恨袭上心头,险些将他的神智吞没,不知不觉间寒意已经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散发出去,将地面上还未干的血迹都结成了艳红的冰花。
明修诣浑浑噩噩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