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觉得又好笑又心软,眉目间一片温软,连见到楚誉的那一丁点不悦都烟消云散了。
宫梧桐才不管楚誉要如何辩解自己方才说的那两个罪名,无论是勾结魔种还是妄图挖明修诣的寒冰灵种都不是小事,哪怕只是宫梧桐空口无凭也够楚誉吃一壶的,他一边溜达一边骂明修诣“你啊,怎么就这么软,他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冲他笑,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啊天天笑”
他这话十分无理取闹,数落完后一回头不满地看他。
明修诣神色温柔至极,好像只要宫梧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就能软了心似的,笑着道“弟子知错。”
宫梧桐一愣,当即打了个磕巴,心想要命啊,笑起来还真的好看。
祸国殃民的明之之把宫梧桐的心都要笑化了,他摸了摸鼻子,含糊道“知错就好,往后别冲着别人笑来笑去了。”
明修诣说“好的。”
在回住处时,宫梧桐发现妖族正在热火朝天地搭论道场,看起来热闹得不行。
宫梧桐这么些年其实没怎么参加过阐道会,每回要么是宫确带着他,要么就是尘无暇,所打交道的人也都是像是常修士林修士那种大乘期,时不时遇到几个陌生的化神境,只是聊上几句那些人就被宫梧桐的倨傲狂傲给气走了。
宫梧桐好奇地看着论道场上标注着修为的木牌,问明修诣“这是比试场吗只能同修为的人才能上去切磋”
“是。”明修诣道,“这边都是筑基金丹的论道场,千仞学府的弟子居多,前面应该是元婴期。”
宫梧桐说“哦哦哦。”
宫梧桐喜欢热闹,别人搭台子都能津津有味看个半天,只是凑完热闹了,他才后知后觉宫确和他说过的那句明修诣已对他有了爱意这件事。
说来也怪,宫梧桐这些年一直都妄想着话本里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为此还收了几个徒弟想着要阴鸷徒弟来大逆不道自己,但当明修诣真的对他起了心思后,他又莫名有些无所适从了。
若明修诣真的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那宫梧桐指不定就心安理得享受他那扭曲变态的爱意了,但可惜的是,明修诣不是。
明修诣算是宫梧桐这些年见过的最称得上是君子的人了,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忘不了礼数,好似将温良恭俭让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爱意又深沉又内敛,若不是宫确说,宫梧桐甚至看不出来明修诣的爱意和之前的尊师重道有什么区别。
宫梧桐思考得入神,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他无法给明修诣回应,更不知道要如何劝说明修诣放弃自己,稍稍一合计,一向自认为三界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宫梧桐竟然生平第一次自省。
“我脾气不好爱无理取闹还不思进取,还是个可能命不久矣的病鬼,他喜欢我这样的花心老色狼干什么”宫梧桐不讲道理地想,“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非得想着啧,闲着没事吗”
明修诣跟在他身后,见他冥思苦想眉头越皱越紧,心想“师尊是在担心阐道会比试的事吗”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回了住处,恰好睢相逢和景澈将独自跑出去玩的越既望给逮了回来,正让他坐在椅子上指着他数落。
“你离那么近做什么这么近不怕被雷劈啊你元婴至化神境的修为齐了吗你就敢往旁边钻”
“我”
“你什么你少用大师兄的名号压我,我连师尊都敢骂,更何况你”
宫梧桐“”
宫梧桐推开门,重重一咳。
刚才还在气势汹汹数落大师兄的睢相逢闻言一个激灵,立刻讨好地迎上来,笑眯眯道“师尊回来了,辛苦啦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