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来了。”江敛不为所动,简洁地答了这个问题,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便又紧紧盯住了纪眠竹,仔细看去,里面隐隐还带了点红,像是在酝酿着某场未知的风暴。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在跟谁说话”
对方目前的状态说实话有点骇人,纪眠竹打心底产生出一点害怕的情绪。听清对方的问题,纪眠竹选择实话实说“是我堂弟,问我什么时候回老宅,我说有空再回去。”
一丝不苟,回答的极为用心。
一场狂风暴雨还未来临,便已无形消散。江敛顿时就恢复了原样,再度沉默起来,好像刚才那种吓人的暴戾模样从未出现过一般。
可能是滤镜深厚,对方那抿着唇垂着眼的乖巧样子看得纪眠竹又怜爱起来,完全忽略了刚刚自己心间拉响的警笛,脑子里就刚刚的事情自动做了番猜想。这小可怜不会是以为他在外面养了小情人,所以才这样的吧纪眠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连忙对着江敛保证起来
“你放心,我在外面没人,家里也只有你一个,我很洁身自好的”
纪眠竹的声音真挚,表情真挚,眼神也真挚无比,就差把真挚这两个字刻脑门上了。
江敛被拉回思绪,闻言定定地看了纪眠竹两眼,在纪眠竹期待的目光里他扯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你最好是这样。”
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纪眠竹不明觉厉,乖巧点头。
江敛哂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回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在周伯那里带回来的凤尾竹,已经被管家悉心地搬了进来,就放在江敛房间里的飘窗上,迎着夕阳,兀自舒展着身体,闲雅俊秀,像极了某个人。
江敛看了一会儿,便屈腿在飘窗坐下,用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凤尾竹的纤细竹叶,指腹在薄薄的竹叶上轻轻碾磨,敛着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夕阳坠落至地平线以下,江敛才动了动。他舒缓了一下有些滞涩的身体,从角落里拎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没有开灯,就这样就着窗外微茫的光线提笔认认真真地写字。
苍白的纸张上是凌厉的字体,大多是在记录每日生活,枯燥无趣,仿佛仅仅只是在记录而已。但很奇怪的,从前几天开始,纸上的情绪忽然就丰富了起来,新奇,思索,懊恼,开心,嫉妒,五彩缤纷。到今天的这一页,“纪眠竹”这个人名出现的频率已经高到了一种境界,加起来足足有几十次。
江敛抿着唇又落下了一遍,写到最后,竹字的最后一笔已经失了凌厉,变得有些飘了。
就好像笔下藏着许多心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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