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仵作他们一颗心差点跳出来,眼睁睁看着焦昀驱着马在快到凳子前时,猛地一拉马缰,几乎是同时,随着那匹马前肢一抬,竟是带着焦昀凌空一跳,稳稳当当跳过了凳子。
陶仵作他们瞪圆了眼,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焦昀又走了一圈,确定让陶仵作他们信了,才翻身下马,到了陶仵作身前,有些惴惴“先生”
陶仵作看他一眼,直接扭头走了。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没敢开口,陶先生生气了。
陶先生来这么久,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陶先生生气。
他们同情看着昀哥儿追过去。
焦昀一直追到之前的空房间,才低着头“先生我错了,我不该不听话冒然上马,只是我真的会,也是急于想证明我会。我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如果没有得到先生的吩咐,我绝对不会再这么做了。先生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陶仵作听着小孩最后声音都带着哭腔,也心软了,猛地回头“你还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万一那马把你颠下来”这让他怎么跟焦夫人交代
焦昀耷拉着头,声音蔫蔫的“先生,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虽然看着是孩子,但是真的不用跟孩子一样看待,我会骑,才敢上去的。”
“这样也不行”陶仵作这话说的有点心虚,刚刚焦昀那一下子比他这还厉害,他看焦昀道歉诚恳,才走过去,“你真知道错了”
焦昀轻嗯了声“再也不敢了。”
陶仵作嗯了声,这才满意,气消了“你知道就行,要是再有下次哼哼。”
焦昀立刻伸出手保证“绝对没有了。”
陶仵作这才呼噜一把他的脑袋“这才听话。”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小孩的嘴骗人的鬼,保证什么的都是浮云。
焦昀看把人哄好了,才偷瞄一眼“那之前的话”
陶仵作表情一僵,绷着脸,随后看他怂哒哒的表情“你怕什么我也没说反悔不过,你怎么会骑马的”
焦昀开始去骑的时候就想好借口“是后来舅舅出事后跟他一起打过仗的兄弟过来瞧祖父来过一趟,那时候他牵着一匹马,我好奇,就让让他教我,我天分高,一天就学会了。”那时候婉娘一直下地不在家,估计也不知晓,至于祖父已经过世,也没法问。
陶仵作嘴角抽了抽“你一天就学到这种程度”
焦昀心虚摸了摸鼻子低头没吭声。
这看在陶仵作眼里却成了天分极佳的谦虚,他想到焦昀其他的天分,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大家都是脑袋,咋区别这么大呢
陶仵作最后蹲下身“你真的想去即使一直赶路也不怕”
焦昀摇头“不怕。”他不想一辈子碌碌无为,既然有机会,他就要抓住。
陶仵作望着焦昀攥紧小拳头的模样,那份认真让他无奈叹口气“罢了罢了,我去同侯大人说。”
陶仵作去找侯大人时,对方正坐在书房翻看整理卷宗,后日就要启程,他得提前检查妥当。
陶仵作进来后一直没吭声,侯大人整理好,抬眼“先坐那吧,刚刚马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陶仵作“那孩子性子有点耿,想到就非要做到。”
侯大人却摇头“还别说,他的确很有天分。”比他至今见过的任何一人都有天分。
陶仵作慢慢坐下,大人说得对,的确是有,他当初也不正是因为这个才想收为左膀右臂的吗
想到自己曾存了这心思,陶仵作对焦昀生出内疚,他收他为徒的心思不单纯,这让他一直没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