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姗离开那天,穆尧看到一丝生的希望,他跪在地上苦声哀求她:“求你,带我走。”
救救我。
哪怕姜姗厌恶他,穆尧放下自尊,抱住她的腿,求她。
卑微的乞怜被姜姗扼杀。
许灼弘不嫌弃她,她已经感恩戴德,再带个穆尧,人家嫌弃了,她怎么办?
她已经一只手够到了天,恨不得脱去全部地狱的累赘,早日改头换面,一步登天。
姜姗挣开穆尧的手,走了。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敷衍。
姜姗跑了,穆尧的世界彻底变得黑暗,以后,没人能替他分担魔鬼的折磨。
—
他的手太小,总是,抓什么漏什么。
抓不住姜姗陪他受罪。
抓不住逃离的机会。
—
穆尧以为,项圈只能圈凶猛的野兽,原来还能圈人。
被囚前,穆尧不是没有逃过。
只是长期受虐,体力支撑不下他逃离路线,路上饿得头昏眼花。
醒来时,他成了穆晋源的狗。
“你他妈敢跑?行啊,骨头硬了,看老子不抽断你的腿。”
项圈上的铁链另一端连在窗户上,他逃不掉的。
穆尧表情麻木,双手护头,躺在地上背对着穆晋源,蜷缩在地上,承接永无止境的怒火。
穆晋源怕穆尧再跑,出去打牌都会牵着链子走。
在外,他与人绘声绘色:“没出息的东西不拴着哪天又跑了,臭小子翅膀硬了,老子不打他几顿,以后翻了天。”
看,打几顿就听话了。
—
陈年的痛苦成为疤肉,被刻在后背,错综复杂的伤疤深深浅浅,在这具单薄的身体上,看上去有些可怖,又觉可怜。
只怕是古代囚牢的恶犯,受过的罪也没他多。
穆尧嫌恶。
恶心。
这些是穆晋源送给他的东西。
是他过去的耻辱。
居然要跟他一辈子。
—
前些天,沈荞西跟穆尧睡觉时,总哄着让他月兑.衣服。
“宝贝,给我看看行不行?”
她在他身上哄,眼里一把缠绕的钩子。
她想看他的身.子。
全部。
看他一.丝.不.挂的样子。
沈荞西摇他脸:“姐姐想看。”
穆尧是被恶霸欺压的黄花女,阻止她掀他衣服的手。
“不好看。”
都是些丑陋的伤疤。
他在怕,她干净如清晨雨露般清透,看见他身上错综复杂,会不会害怕恐惧?
他没那么美好。
甚至,糟糕透顶。
穆尧不敢将真实面貌拿出来给她看,不肯.月兑。
沈荞西懂了,坐在他身上。
“对,我们要平等交易,不能老占你便宜。”
她说完,立马松氵谷袍月要.带。
“别。”
穆尧拦住她。
那些疤痕脏氵亏不堪,他不想污染了她。
穆尧说:“接口勿吧。”
“我想学。”
她的宝贝主动求吻,让沈荞西心脏一下软了。
发光易破的气泡往上,迅速飞腾,忽然破了,送出自己像金色的梦一样,宠爱他的灵魂。
他想学什么她都教。
—
那晚,他们玩了很久。
穆尧刚开始只想转移沈荞西注意力,后来不可自控的醉了。
她的唇,像西瓜一样清凉,像太阳一样热情。
宛如白藓一般香气袭人的亲吻,又仿佛瀑布,令他毫无畏惧投入无底深渊。
穆尧闭着眼沉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