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谢云宴和容桓连续两夜轮流守着,再加上容筝出神入化的医术,陈亮亮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下来,不会再有危险,只需要好好休养即可。
再有两天,大军就出发了,所以一切事务都在紧密地准备的,最闲的可能就是艾沉沉和傅川钰了。
一个是无事,一个是无所事事。
一般闲的发慌的女人就会刷剧,但这里没有电视,她就只好去逛街了。
值得一提的是,容筝为了支持她这一活动,把谢云宴在梧州的俸禄也给了她。
——唉,容筝用她男人的工资包养自己的感觉,真爽。
然而很快,前方一阵嘈杂声就将她的好心情毁掉。
“你算个什么东西?!男人堆里爬出来的贱货,真以为老子稀罕你!
当初跟你山盟海誓,不过是看你有几个钱,既然现在钱都花光了,那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儿就要休了你!”
一个面相看上去瘦削高挑,却眼下一片青色的长袍男子,正不顾脚边妻子的哀求声痛骂她,而且专挑她的隐私骂。
那女子模样底子不错,若好好保养打扮一定也是俏丽佳人一枚,但形容憔悴,一看就是做多了家事苦活累的。
“相公,当初你求娶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你答应过我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但那个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周围有人看不过去,指指点点。
“呸!你们懂什么?她当初就是万花楼的一个妓子,一天天的整个狐媚样,我头上的绿帽子都不知道多少个了!”
“你你、你……你当初明明说过,不介意我的过去,愿与我白头到老……这一切竟都是假的么?”
“妓子就是妓子,早已习惯了以色侍人、烟视媚行,平日里的作风还与在勾栏里时一样,还花光了所有的钱,叫我怎么继续爱你?!”
“我没有……我没有……”
她无助地流泪摇头,绝望地听着自己的丈夫用最肮脏的词奚落和贬低自己,只要她曾经的身份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会向她投来嫌弃鄙夷的眼神。
她终于明白一切都是当初的自己瞎了眼。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的身份如草芥,如果真被休了,就再无容身之地。
人群中的艾沉沉静静看着,一双眸子像是黑夜里窥伺着猎物的野兽,在下一个威风拂动树叶的时机,便会扑上去撕咬猎物。
“松开!松开!”那男人见她死死抱住了自己腿,嫌恶地伸手要将她扒开。
可就在下一秒……
“啊——!”
众人只听见他一声凄惨的嚎叫,再去看时,他去扒拉的那只手上插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
匕首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肉里,流出来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和那女人的衣服。
“啊啊!好痛!是谁?!我的手!”他抱着手不敢乱动。
那女人也吓得蹲坐在原地,脸色苍白。
“是我。”艾沉沉带着笑缓步走出去,明媚笑染上精致的眉眼后,如青丘下来的狐仙一般,晃晕了旁人的眼,也晃晕了那个男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