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与容筝准备在寨中过一夜。
谢云宴本以为这次终于能和自家娘子睡一间屋了吧?结果临近傍晚时分,因是大冬天,其他人都闭户准备休息的时候,突然跑过来了一个人。
佟穗穗眼眶通红,声音嘶哑,一脸委屈地扑过来抱住了容筝,容筝坐在椅子上被她扑得一愣。
然后就见她眼泪跟开了闸似的流个不停。
“容、容哥哥怎么会、会变成姐姐?呜呜呜,我不信……”
容筝正打算开口。
佟穗穗突然猝不及防伸手摸上了她的胸口,然后“呜哇哇……”哭得更凄惨了,惹得谢母都跑来问了两句。
谢云宴见到她的动作就脸色一黑。
两个都是不会安慰人的,佟穗穗自顾自地哭了半个时辰后便累了,慢慢地停了下来,双眼又红又肿地看着容筝。
吸溜了一下鼻涕,“我还打算、还打算及笄以后嫁给容哥哥的呢,嘤……”
眼看她又要哭,谢云宴急忙阻止道:“那还是不可能的,早些知道也能早些脱身,对吧?”
佟穗穗看向他,一脸不可言说的表情,“你这个……我不管,明天容、姐姐,呜就又要离开了,我今天要和她睡,你去别处睡。”
谢云宴很怀疑她没说出口的话是“狐狸精”三个字,但他也许久没和容筝同床共枕了啊。
“不行。”
“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容姐姐的相公真坏啊,你怎么会瞧上他的?”
谢云宴眼睁睁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给容筝上眼药,气笑了,也不可能和她一个小女孩较真。
“行行行,今夜许你和她睡,只此一次啊。”
他起身离开了,准备去问问谢母,哪儿还可以睡觉。
佟穗穗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知道容筝是无奈之举,而且也确实对他们寨子里的人都很好;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一夜,使得她的睡姿都被迫打乱后,便没有再闹脾气。
第二天,所有准备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人总共有180人,全都收拾好了东西,也和其他亲人朋友做好了交代。
谢母和谢云宴二人商量后,决定留在寨子里,等他们安定下来再做别的打算。
于是谢母、孔德、顶着肿眼泡的佟穗穗,还有其他寨中的人,一起送他们离开。
当容筝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山里出来,回到营中的时候,蒋康和傅川钰都惊了,得知这些人都是青虎寨中的人后,更是诧异。
不过他们毕竟是要跟着容筝的人,逍遥侯并没有将他们划入傅家军的范畴,从现在起,容筝便是一个拥有自己亲兵的副将。
他们回营当日,天下突然乱了。
无他,据说有个小太监夜间守夜的时候,皇帝寝殿的灯盏被风吹灭,他进去点灯时,偶然发现皇帝陛下早已没了气息。
因为太子的地位是当初的励王一党强行推了上去,监国之名也是因为陛下昏迷不醒,朝堂局势被楚天阔把控后被迫定下的。
所以当皇上驾崩了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一堆包藏祸心的人蠢蠢欲动。
先是平川侯自立为王,后是恭亲王揭竿而起,斥责楚天阔为了帝位枉顾君臣父子,迫害皇上。
……
京城——
“啪”的一声,楚天阔甩袖将几上的茶盏拂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