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警惕地扫了眼四周,“我今日收到梧州的恭亲王的消息,他许是有篡位的意图,想拉拢与本侯……”
容筝藏在披风下的手动了动,心跳都快了些,但她之前听谢云宴教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轻易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暴露出来。
于是她装作仔细打算的样子问道:“为何会是在这个当口?”
傅滔看向蒋康,后者压低声音道:“皇上驾崩了,虽然没有发国丧,但梧州送来的消息是,太子楚天阔故意隐瞒,按而不发,就是为了等时局再稳定些。”
虽然容筝心里对这个皇帝并没有什么感触,但毕竟知道他是杀害容家的最大的仇人,她还是有几分痛快的。
“这消息是真的?”
尽管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其他几个人都知道她就是这副性子,没有在意。
蒋康道:“是梧州送来的,又听闻近日楚天阔大肆整顿朝堂,排除异己,以雷霆手段杀了不知道多少起疑心、反对他的大臣,估计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容筝的视线盯着地面上爬过的一只蚂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叫人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傅滔撑着额头,似乎有些纠结。
倒是傅川钰有些不耐烦这种严肃的场面。
“这还不好决定?”
傅滔惊喜地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结果接下来傅川钰说的话叫他瞠目结舌。
“你若自己不想做皇帝,那倒不如投入恭亲王帐下,总归都是做臣子,与其做一个睚眦必报、自私自利的上位者的臣子;还不如亲手扶持一个明君,再做开国功臣……”
“你先住口!”傅滔气得拍了下桌子。
但他虽然呵斥傅川钰闭嘴,实际上心里却在仔细思索这番话的可行性。
反正都是做臣子,或许在别人看来,做谁的臣子又有什么区别呢,但他从来没有入主天下的雄心壮志,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让傅家军声名远播,护卫这大好山河。
傅川钰撇了撇嘴。
“侯爷。”容筝观察了一番傅滔的表情,趁机开口,“末将倒觉得,世子的话很有道理啊。”
“你也觉得有理?”傅滔不解地看向她。
容筝不慌不忙:“虽然我不曾去过梧州,不曾亲眼见过恭亲王,但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梧州政通人和,恭亲王勤政爱民;就连昔日战事初起,不少灾民都愿意跋山涉水去到梧州,足以见得恭亲王民心所向。”
傅滔皱眉深思,没有马上做出决定。
蒋康见状笑道:“侯爷不必焦心,不是说恭亲王会派人秘密前来与我们交涉么?到时看他们诚意如何,想法做法又是如何?”
容筝闻言心意一动,抬眸看过去,“梧州那边要派人过来?”
“正是。”
她紧接着问道:“可有说是何人何时过来?”
“嘿,容副将可算有感兴趣的事了。”蒋康笑道,“人嘛,不确定,但日子已定下,可能是今夜吧。”
容筝按下心中的喜悦,点点头,同时也决定暂时隐瞒与齐蘅商量的事,因为她有了一个更好的处理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