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沉的意识尚未完全苏醒,却能感受到腹部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疼痛,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突然,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她心中好奇,再加上伤口扯得她的头脑清醒了些,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朦朦胧胧之中她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帐篷的角落,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傅川钰刚放完水,正艰难地边系裤带边转身,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亮得吓人的眸子。
他吓了一跳,手下一不留神用了点劲,勒得受了伤的屁股就是一痛。
“你、你、你……你竟然偷看我、我……”
他怎么也“我”不出来了。
艾沉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一点害羞也无,反而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格外的惑人。
“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那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好像是春天的柳条从湖面上拂过一般,听进傅川钰的耳朵,像带着钩子。
如果,忽略了她抬起的手比的那个小拇指的话。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傅川钰脸色一黑,很不高兴地往那个临时的床走去,“你既然醒了,待会儿就赶紧离开本世子的帐篷。”
艾沉沉听见他的话,看见他有些僵硬的走路姿势,秉持着“关爱”同房病友的精神问了句:“你这是……伤到命根子了?”
“来人!来人!”傅川钰刚趴下,听到这句话气得捶着床板大声喊人。
门外守着的小兵立马跑了进来,“怎么了世子?”
“叫容铮过来把这个女人带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属下立即去叫容副将!”小兵吓得拔腿就跑。
“容……铮。”艾沉沉将这个名字在口中咀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川钰听见她的声音,咬咬牙,“你别以为容铮现在受侯爷重用就能为所欲为,你擅自闯进军营还打伤了一个弟兄,这些都得他承担。”
通过他的话,艾沉沉虽有些不确定,但也猜测自己的好友或许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个叫“容铮”的。
傅川钰见她半掩着眼皮不说话了,还以为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缓和一些,毕竟好男不跟女斗。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也不去看她,问道:
“你和容铮是什么关系?”
艾沉沉抬眼看他,扬起了一抹笑容,尽管唇色有些发白,但仍如初夏的石榴花一般耀眼夺目,晃得他瞳孔都颤了颤。
“你想知道?”
他瞥了她一眼,“爱说不说。”
“我告诉你,我和他是……”
她明明唇瓣在动,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细到听不见。
傅川钰其实好奇得抓心挠肺,却仍旧装作满不在乎地问:“你说什么?”
“你离近一点,我没力气。”
见她确实有气无力的样子,傅川钰一边脸上挂着傲娇不在意的神情,一边挪过去了一点,把耳朵凑了上去。
艾沉沉也稍微侧了下身子,扭过头来。
“呼~”
像一股电流突然从他的耳蜗窜进去了一般,傅川钰被她这不着调的行为激得浑身一抖,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