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见自己说完话后林筝都愣住了,当即便又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担心你有什么憋在心里,不过,你出生起就离开了容家,你的性子又本就如此,没什么反应实属正常,我这么问你,反倒像是逼你去伤心了。”
林筝蹙眉。
这……好话歹话都被他一个人说了,所以,自己现在的反应应该是什么呢?
谢云宴似乎不在意这个了,双眼微弯道:“现在和以后你都有家,有家人,这便够了。”
林筝眨了眨眼,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点头答了个“嗯。”
之后的日子是林娟和林笙过得最轻松且充实的一个月。
谢云宴跟林筝先去和沈夫人商量了一下,对方很爽快地答应了带林娟母女俩南下的事;且应下了到时候若她们母女俩厨艺真的学有所成,便去沈家的酒楼后厨掌勺帮忙,便是不成,也会有别的去处。
于是林娟和林笙便每天跟着林筝学习做菜,林筝尽可能地教林娟四大菜系,各种蒸炸煮炒煎;教林笙则更侧重于点心的制作,不过她们两样都会听一听。
谢母有空的时候也会凑在一边旁听。
这么一衬,谢云宴反倒孤家寡人了,不过这样也让他有更多的精力去备考乡试。
考中了秀才后,明德书院便不用去读了,因为镇上目前还没有举人开办的书院,不过他们还是可以去书院温书的。
魏夫子还时常邀请他去书院客串讲师。
有不少年纪轻的学子或是今年落榜了,打算再备考来年的院试,他们纷纷来找谢云宴,请求他帮忙补习。
一开始,谢云宴还会耐心地说上一二,次数多了,索性有人建议他开办一个专门帮人补习去冲考秀才的补习班。
他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还能赚点钱,便答应了,在镇上租了个小院子,每天骑着黑云“上下班”,还能锻炼骑术。
就这样,直到沈夫人出了月子,沈家一家收拾整齐,带着林娟和林笙母女,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去码头、坐船前往江南的路程。
临走前,谢云宴三人都去沈府为她们送行了,林筝还特地在这一个月里抽空做了四套衣服,沈夫人和沈红玉各一套,小灵玉两套,还多一个虎头帽。
沈红玉简直高兴极了,因为送她的裙子是用的她一直喜欢的掇花绣,林筝在裙摆上给她绣了一只白猫扑蝶的花样儿,活灵活现,叫她喜欢得恨不能当场换上,还是沈夫人劝住了她。
“这舟车劳顿的,你又不是小灵玉,你是一只跑来跑去的皮猴儿,到时候把你林姐姐的心血给刮坏了,又要心疼的。”
“那我先不穿了,等到了江南下船的时候我再换上,定要叫爹和哥哥看见我的第一眼就被我美呆!”
“哈哈哈……”
就在众人的笑声中,谢家三人目送着他们离开。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时间一晃而过,之前相熟、关系相近的人都离开了,生活又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谢家倒还好,杏花村的其他人家感觉都没了什么盼头。
慢慢的,过了几个月后,便到了九月,十月初七是乡试的日子,乡试三年一度,只能说谢云宴运气不错,今年正好可以同时参加院试和乡试。
不过这次闵洲不会去了,之前他便说了,他父亲并不支持他入朝为官,所以他只会考到秀才便止步科举。
这次的乡试地点不在府城,而在苌逐,苌逐城在陕西东边,两府是“邻居”,所以距离算不上远。
只是本打算这次林筝依然和谢云宴一起去的,在临出发之际,谢母却忽然病倒了,谢云宴实在放心不下,便让林筝留下了,他独自一人前往苌逐考试。
然而他这一去,以后便陷入了长久的后悔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