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学政看着面前这个张着嘴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的考生,所有的不愉都写在了脸上。
“怎么?是古某的第一个问题便难倒了李书生吗?”
——不是不是,这个很简单啊!
李途安拼命地摇头摆手,张大了嘴巴,却还是一个音、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一旁的齐哲自然知道古学政就算不想收李途安这个把“废物”写在脸上的人,也不会上来就出难题;而他本来是不想来的,是他娘想拉扯娘家人,才逼着他来给古学政作陪。
他娘总是这样,一心除了他爹就是娘家人,从来没有想过儿子是不是也不容易。
齐哲知道李途安是个什么货色,就算侥幸过了府试,这辈子撑破天了也就是个童生。
可没想到他平时扶不上墙也就算了,今天还要丢自己的脸,齐哲心情顿时就更不好了。
他冷了脸,说话也毫不客气:“李途安,你在搞什么鬼?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上来?!”
可李途安着急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就是一个字也不说,滑稽得很,旁边的蔡宇也急得团团转,但不是担心他的,而是在想——
古学政,问我呀,问我呀,他答不出来我会,我会呀~
或许是他的心声太大了,古学政还真注意他了。
古学政先是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齐公子的表弟原来是个哑巴……还这么痴迷科举,真是身残志坚。”
注意到齐哲的表情不好,他见好就收地把视线落到了蔡宇的身上,叫他来答了几个问题。
蔡宇一脸扬眉吐气、斗志昂扬。
结果刚开始还好,之后越答越慢,到了第四个便开始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第五个直接也说不出话来了。
古学政看了齐哲一眼,喝了口茶后将茶杯放回桌子上。
“齐公子,古某杯中茶水饮尽,先告辞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齐公子,就这俩人的水平,俺想放点水都没得水放了。
对比刚刚说李途安是哑巴的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蔡宇还在期盼着古学政能发现自己这一颗“蒙尘的明珠”,不大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叫古学政打了个寒颤,离开的步伐更快了。
李途安小心地看着齐哲的脸色,等包间的门关上后,他就见一身惨绿锦缎衣袍的知州二公子不疾不徐地起身……
然后照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脚!
蔡宇还想替好友说说好话,结果刚张嘴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呢,齐哲反手一巴掌把他直接掴得头晕目眩。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在学政面前露脸。”
他轻飘飘地甩下这句话后再次看向李途安,“李途安,上次让我这么丢脸的人已经死了,你们的破事以后少求到我娘身上去。”
李途安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还挣扎着想解释,却仍旧是徒劳地张着嘴,半天话还没说出来,口水倒是流下来了。
齐哲看出来或许有点蹊跷了,但也懒得管,直接摔门而出。
……
林筝发现,一连两天,谢云宴都很少说话,除了喊他吃饭时的简单对话,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安静的。
白天谢云宴看书,晚上也是上床就闭眼睡觉。
尽管林筝知道这是很正常的备考冲刺,也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说不上来,但又不想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