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到了要启程去府城的日子,而在那之前,沈家的人派人过来收取了她们种好的辣椒,又得了一笔一百两的收入。
原本沈家是还想给更多的,但谢云宴和林筝商量着,他们家每次来都会带上许多礼物,有时就算人没来,也会派人送一些东西,很是照顾他们三人。
毕竟两家也是亲戚,留了辣椒种子,将来这东西还能种上更多。
因为顾虑着考试之前需要劳逸结合,所以明德书院很早就放假了,谢云宴在家的日子里,并没有多紧张的样子,除了温习,便是很轻松地帮着家里做些杂事。
而在临出门的前一天晚上,林筝在厨房一个人捣鼓了很久才回房去,手里还拎着两个小包裹。
她一进去便被床上坐着的谢云宴拉着往后躺倒了,为了护住手里的东西,她只能硬挺挺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谢云宴下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声音委屈巴巴的,“娘子真的不随我去么?我一个人出门多危险啊。”
听他这语气,跟外面全是豺狼虎豹似的,林筝觉得有些好笑。
她把手里的东西平稳放好,坐直了身体,认真地道:“首先,你是和闵洲一块儿去的,其次,娘在家也是一个人。”
谢云宴想了想谢母平时在王婶子等七大姑八大姨之间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上下嘴皮子一天见不到面的样子;还有她说让自己把林筝也带着一起出门时说的话。
——“筝儿跟着你出去娘才放心,而且筝儿这丫头得多出去见见人,你没发现她认识的人多了,自己也更有人情味儿了么?还有一点啊,你将来是要做官的,筝儿得习惯与人相处,她和我们还好,你是没见她与张天师说话的,三句答一句,一句几个字,我都怕她把张天师憋死。”
噗嗤。
谢云宴险些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脸上露出一副很可惜又很强颜欢笑的表情。
“唉,你担心娘也是一片孝心,我就不强求了,那你明日给我寻一根结实些的竹竿来,我带着去。”
“你要竹竿做什么?”
“府试一连考五天,听说不少人是中途撑不住了被抬出来的;我虽然不会中途被抬出来,但想必考完后也是精疲力尽,又无人搀扶……只好提前准备一根竹竿,到时自己撑着竹竿一步一蹒跚地出考场,免得摔倒尴尬……”
林筝似是根据他的话想象出了那个画面,虽然有些可怜,但也莫名地叫嘴角微微往上勾了一些。
“娘子,你笑了?!我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竟然还笑了……”
“没有笑。”本来唇边的弧度就不大,她表情收得很快,急忙把手里的小包裹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
林筝犹豫了一下:“我做的……吃的。”
谢云宴很给面子地打开其中一个,里头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块一块十分规整,上面还有一些花纹。
“这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怎么做出来的?”他边说着边尝了一块,动作丝毫没有犹豫,微微皱了皱眉,“有些苦……我是不是吃过?”
“之前在悬崖石台上你曾吃过一颗,不过这个我改良过了,没有那么苦。”
其实是林筝取了些别的巧克力出来,将包装销毁以后再用糖纸将其放好。
因为考虑到考试封闭五天,除了热水,吃食方面都是考生自己备好的,大多都只能带一些干馍馍或是别的干粮,根本没办法保证体力,所以林筝就想到了巧克力。
这个本不麻烦,只是为了隐瞒系统的秘密,她在厨房待了那么久其实更多的是在酝酿如何撒谎,打了不少腹稿,所以此时说起来才这么顺畅。
“嗯。”谢云宴点了点头,“我之前就发现了,感觉吃了这个糖以后似乎很耐饿,这个很适合在考试的时候吃,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