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着急?”阿肆当即便叫出了声,“林大夫,这么急匆匆的不太好吧?不该保证万无一失吗?而且行完针后,您还得留下看看效果如何吧?”
原本对林筝露了一手后涌起的信任,又开始产生怀疑,毕竟这么急促地治病,实在不是个尽责大夫的表现。
林筝只是因为没有给谢母交代过,如果当天回去,她还能说自己是在沈家陪了义母和沈红玉半天,但如果一天没回,谢母肯定会以为她失踪了。
“无事,我也很急。”齐蘅靠在枕上缓缓开口,“‘病’了这么久了……”
他虽然话说着“急”字,但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门口忽然有人敲了敲门,阿肆一脸严肃地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气呼呼的。
“少爷,二少爷说他要住在这里。”
“给他住便是了。”他摆摆手,一再退让。
“不仅如此,他还叫来了他在通县的几个狗腿子,打算在桃花林摆酒做宴;他带来的侍卫、下人们将府里到处都围得水泄不通,美其名曰保护两位少爷!”
齐蘅的瞳孔微微放大,目光在戴着帷帽的林筝身上滑过,歉意地说道:“恐怕林大夫今天是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并非是在下要强留,而是齐哲他……你也看见了,若是他知道你是能救我的人,在下无能,保不住你。”
林筝顿时蹙起了眉头,但是也发现他话里说的只有自己,没包括方大夫。
“方大夫能离开?”
他低垂着眼帘,“是的,咳咳……方大夫本就是通县城里的大夫,只需要说他是发现对我的病无能为力后才离开的便是,齐哲最多盯着他或者找人问他几句。”
齐蘅知道她不是通县城里的人。
林筝坐着不说话,气氛一下子便冷了许多。
齐蘅看着她,心生讶异,面上仍是非常过意不去,“林大夫很抱歉,是在下无能。”
他一再说自己“无能”,叫阿肆心疼又气愤。
“林大夫,你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若是不是很重要,便多留几日吧?算阿肆求求你了……”
他说着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林筝的面前。
“阿肆!莫要强求林大夫。”
林筝飞快地一个侧身便避开了他的方向,齐蘅的神情停滞了一瞬。
林筝:“只是我出门没有和家里人说。”
他们几人一时语塞,突然意识到她除了是个厉害的大夫外还是个女子,女子单独在外过夜确实是个很严重的事。
不过现在也确实很难从齐哲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
林筝在心里叹了口气。
方大夫突然道:“不如等我出去后给你家中寄封信?就和上次一样。”
“他方才说了,齐哲会盯着你。”
“额……”
“若只是寄信不难。”齐蘅道,“林大夫若是放心,便把信交给阿南,他能够不惊动他人离开,且以最快的速度替你送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