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月胧星稀,谢云宴和林筝两人轻手轻脚地到了自家辣椒地附近,寻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藏好。
实际上这漆黑一片的地里,藏哪都不算显眼。
林筝安静地现在谢云宴的旁边,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
忽然她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紧紧握住,甚至五指滑溜得很,轻轻松松地让他们变成了十指紧扣的模样。
大约……是谢云宴害怕吧。
她假装没注意。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人影从村子里出来,笔直地往他们家辣椒地里走。
离得近了,还听见她嘴角念叨着什么。
“真是一群蠢蛋,大冬天的哪有什么野兽?
叫你们种!叫你们种!老娘这就又来给你们毁掉!”
她似乎是激动,又似乎是壮胆,说话的声音不算小,林筝和谢云宴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她。
两个人心里同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随后就见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们家的辣椒地,刻意地高高抬脚,打算一脚一脚踩个踏实。
“大冬天的,不知道种的什么稀罕玩意儿,我踩!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刮破黑夜,前面的人已经身子倾斜,半个人都陷进了谢云宴之前挖出来的某个坑里。
她的脚!她的屁股!
她此时心里什么也顾不上了,双手用力扒在旁边想从坑里脱身,结果刚爬上来一半……
后颈上猛地一痛,然后她头一歪,失去了意识,只有小腿部分还在坑里。
“小心一点,别踩进坑里了。”虽然他俩都认识坑的位置,但谢云宴还是忍不住叮嘱着。
“嗯。”林筝也轻声回应他。
原本看戏的两个人此时居高临下地站在这个“野兽”旁边。
发现她是真的晕了后,谢云宴便道:“行了,便让她在这一个人躺上一晚,明天咱们再来。”
反正也没有什么真正的野兽。
林筝闻言点点头,转身就走。
谢云宴见状,侧着身子右腿悄悄用力,将之前爬出来一半的这人又踢回了坑里。
他们回了家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先睁开眼睛的是林筝。
窗外白昼的亮光照得她下意识地偏开了头,谢云宴就睡在这边,光线洒在他的脸上,莫名添了些氤氤氲氲的感觉;他的脸部轮廓虽然也很分明,但不似斧凿刀刻的那种,是一种柔和的分明。
大约是后来伙食好些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瘦削,是恰到好处的脸型与体型,俊美却不冷硬,柔和却不娘气。
每一分都刚刚好。
但林筝觉得他最好看的,是尚未睁开的眼睛。
这样想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地往他的眼皮上摸去,指腹碰到的时候是一片柔软,他的眼珠子动了动。
林筝立马缩回了手,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