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怨怪谢老大把他和她娘的丑事又抖了出来,光这事吴寡妇之前不也厚脸皮地当没事儿了,但一见这么多人都知道她得了病了,所以才没脸活了吧,肯定还有不少……找她麻烦去了。”
“妈耶,好吓人,那谢巧巧也下得了狠心,好歹是她的亲娘诶。”
“谁说不是呢,不过听说她自己过得也挺惨的,那个胡猴子最近爱上喝酒了,喝醉了就打她,她估计也没个办法处理这事。”
“要我说……”王婶子压低声音凑到谢母耳边,“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暗门子,一个死骈夫,还有个没良心的,都得遭报应的!”
“咳咳……”谢云宴轻咳了一声,“娘,王婶儿,你们在说什么呢?”
“嗷……你带筝儿放灯回来了?”谢母有些窘,刚刚还和王婶儿这么热闹地讨论些难听的事,但还是把听说的事都和他们又说了一遍。
吴寡妇就这么死了,难以置信。
不过更让人吃惊的是谢巧巧把吴寡妇的尸体扔在了谢老大家门口。
“然后呢?”
王婶子接过话茬儿:“然后把谢老大母子都给吓晕了,这大过年的摊上这种事,真是几家人的晦气哦!”
他们没聊多久就散场各自回家了,毕竟第二天早上得起得很早,准备丰盛的菜肴,尤其是谢云宴,还要天不亮就出去拜祭土地公公。
林筝和谢母一起忙活,正好在谢云宴回来之时将饭菜都准备好了,三人同时在场点燃香烛,又额外盛了五碗饭,各自夹了一些菜在碗里。
然后在每个碗上都整齐地摆放了一双筷子。
林筝还在疑惑怎么会盛了这么多碗饭,家里总共就三个人啊,谢云宴拦住了她上桌的动作,带着她一起站在了旁边,三个人都没有上桌吃饭。
然后就听见谢母严肃又恭敬的声音响起:
“今天是大年三十,各位先辈们都快来用饭了,还有云宴他爹,你也快回来……吃饭了,请保佑咱们一家子平平安安,云宴他学业有成,还有咱们家新添的成员,林筝,今天也请先辈们见见,保佑着她往后无病无灾。”
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形出现,饭菜冒着热气,气氛静谧,像是一种无声的仪式,过了一会儿,谢母才将五碗饭都撤了下去,又重新盛了三碗。
“那五碗饭不能吃了吗?”林筝有些好奇地问道。
谢母笑了笑,“可以吃,但你和云宴别吃,要再热一遍后,娘把它吃了。”
林筝不太懂这些风俗,不过总共都是古人对与逝去亲人们的精神寄托,可以不理解,但不会去反驳或是轻贱。
“还有啊,筝儿和云宴这几天不能说些不吉利的话哦,过年嘛,就得有个好彩头。”谢母边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荷包,一红一绿,上面用银线各绣了一朵莲花。
她把红的递给了谢云宴,把绿的递给了林筝,“村子里习俗,过年的时候都得穿红戴绿,今年咱们一家人都有了新衣服了,这是娘给你们准备的礼物,里头还绣了你俩的名字,大年初一一定要带上。”
林筝接过荷包,看了看,封口处有一个小小的“筝”字,里面还放了六个铜板。
虽然谢母绣的莲花很好看,只是……这颜色……她上下两辈子都没戴过这么亮眼的颜色的配饰。
“谢谢娘。”但是她还是和谢云宴同时道了声谢,将各自的荷包挂在了腰际。
谢母见状高兴坏了。
而林筝却有了心事,谢母给他们两个都准备了礼物,她却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
于是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现在的仓库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送给谢母做礼物的。
她想得太过认真,以至于都没发现身侧的谢云宴神情有些不太对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