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用完饭后,忙忙碌碌地把琐事处理好,把福字和对联贴好,又把香烛插在了两个半截萝卜上提前摆好。
谢云宴看着贴好的对联,觉得幸好他们的字迹不太像,这样也免得一些挑刺的人到时候说他,给谁家写的没有给自家写得用心。
“诶,外面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了?”谢母听着外头不甚明显的喧闹声突然站起身来,爱看热闹的属性再次凸显出来。
林筝眼看着她的视线又落到了自己身上,心知她下一句就是“筝儿走,陪娘去瞅瞅”。
心累。
谢云宴却道:“要过年了,外头热闹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不过,娘,你要是实在闲得慌也可以去隔壁找王婶子说话,明天可是不能出门的哦。”
他知道谢母的性格,爹离开了这么久,她一个人养大他,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孤寂的。
以前还会牵挂着他,生怕他胡思乱想或是什么,但现在觉得有了林筝了,她更多的希望儿子儿媳能好好相处,她也终于出去和找人唠嗑的时间越来越多。
谢母果然欢欢喜喜地出去找王婶子去了。
林筝回眸,正好与谢云宴四目相对,后者微微一笑。
“时间还早,咱们不如练练刀?”
“好啊。”
……
另一边的谢奇拿着枕头狠狠地在炕上抽打,发泄式的动作幅度太大,让他跛脚一不小心没站稳,摔在了边上。
他握紧拳头在硬邦邦的炕上锤了两拳。
“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
他本指望着村里人这次又来找他写对联,虽然赚的钱不多,但聊胜于无。
可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他们一家家一户户都去了谢云宴那儿!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一出门却看见谢老大坐在门槛上打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浓重的怨气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而谢老大是为了不做噩梦,强迫自己不要睡着,甚至直挺挺地坐在那里撑着自己的眼皮。
可不管他怎么折腾,都根本无济于事,长时间的噩梦缠身,使他的睡眠质量极其差劲,更加疲惫,就连坐在椅子上和站着都能睡着,而一闭眼,就是循环往复的噩梦。
他已经怕了,尤其这次还知道了自己得了那种病,就算他把吴寡妇打了一顿又怎么样?
在身心双重折磨之下,他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强行睁开疲惫的双眼,一下子就对上自己儿子怨恨的眼神,越发让他觉得羞愤。
“你这么看着老子做什么?!”
谢奇冷哼了一声,“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不知道?看看娘被你害得,看看这一大家子被你害的……”
“放屁!”谢老大蹭地一下站起身,指着谢奇,“你这个废物还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究竟是谁害的这个家?要不是你好端端地染上赌瘾,家里会这样?”
“呵呵……是啊,我染上赌瘾,那你呢?你害得你自己和娘都得死!”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不知为何就是想靠激怒谢老大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你这个不孝子!”谢老大暴怒,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想冲过来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