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虽不是很壮硕,但也是个正常的体型乡下妇人,被看上去瘦弱的林筝单手拎着,像个小鸡仔一样挣扎,看得围观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衣领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双手又够不着林筝的手,面色憋得通红,只能疯狂地蹬着双脚。
“林筝,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娘!”林琴大喊一声。
林筝冷淡地“哦”了一声,都没分一丝余光给她,手一松,小林氏扑通摔倒在地上。
一脱离束缚,她就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眼神惊恐万分地看向林筝,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着远离林筝,林家人急忙围上去扶她。
一旁的谢老太看见这情形感觉眼熟得很,但此时遭罪的是别人,她又觉得分外痛快。
“我说了,她不在,再有谁想闯进去,我就一个一个全丢进河里。”
林筝冷漠的表情和无情的话让林家的人火冒三丈。
林老太和林大都指着她骂:“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孝的子孙?!还不快跪下给你二婶道歉!”
谢母挡在了林筝的面前,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正欲豁出去和他们好生争辩一番时,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谢云宴从人群外进来,义正言辞地反驳他们:
“孝?长辈不慈,儿女何以孝?”
谢母一见谢云宴就松了口气,后者走到了她们中间,握住了她们的手。
“林家二叔二婶为了凑齐自家儿子娶亲的聘礼,撺掇岳父要将二姐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做续弦,以她获得的聘礼来满足你们的需求。
岳父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反而为了侄子要‘卖’了自己的女儿,岳母和二姐不从,你们不仅打人,还囚禁她们,这样的长辈,叫晚辈如何孝顺?”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林大被他的话说得面色通红,没想到林笛会把这种丢脸的事给他们说得如此详细,林老太推了他好几下都没能让他再开口。
谢云宴又道:“二姐确实来过,冒着大雨,哭得肝肠寸断,修养了两日便离开了,难道没有回家?哦,也对,那哪里是家,或许对她来说,那是虎穴狼窝吧。”
“你给我住嘴!”林二气急败坏,“我们林家的事,关你个外姓人屁事?要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没错,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筝是我们谢家的人,以后就请你们非白事不要再来打扰了。”谢云宴面沉如水,一字一句落到实处,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他说出这句话来,不少人都在心里觉得有些过分。
这不是暗指要和林家断绝关系么?难道林筝也同意?这可不该是他这个女婿说的话,也不像是个读书人该说的话呀……
“你听听,你听听,你的好女婿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你媳妇和林筝教他说的?你是怎么当人爹的?女儿都管不住!”
林老太撒着泼推搡着林大,把他推得站立不稳。
终于抬起头来,满脸复杂地看向林筝。
“他说的这些话,你也是这么想的?”
“是。”
林筝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言简意赅,果断直接,神情淡漠。
她这回答就像点燃炸弹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