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云宴不解,林筝能在哪学骑马?
“……不是看别人骑过,一眼就会了么?”知道自己答得太快,漏洞满满,她干脆放弃挣扎,用这种无稽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她说这话时并没有看谢云宴,神色看上去坦然自若。
谢云宴想到她的武艺,还有学习其他东西的速度,心下也愿意相信她的说法,没有再追问。
等他们走到杨二叔的驴车等着的地方时,果然谢奇已经被冯氏扶到了车上侧躺着。
他的右腿瘫在车板上,哼哼唧唧地呼痛,却又不敢完全躺下去,时不时还扶一下腰部,看着就是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牵着马的林筝进入他的视线中时,他惊得下意识往后一躲,结果扯到了疼处,痛得撕心裂肺,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声音也是哑的。
可他嚎完以后,就躲在冯氏身后瑟瑟发抖。
不仅是想起了林筝那日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想起了他被扔到春香楼后生不如死的经历。
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在那一刻被丢入尘埃,再碾碎成泥。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是人,她是魔鬼,一定是二叔为了报复他们家所以才将她送来了杏花村!
“你怎么了,奇儿?”不管谢奇如何,身为母亲的冯氏始终关心他,此时发现他挨着自己的身体抖个不停,不由得十分担忧。
“她、她不是人、她、她是……鬼……鬼……”谢奇指着林筝的手如得了帕金森一样,疯狂颤抖。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谢奇,又看了一眼林筝。
林筝眉尾微挑,没有说话。
但谢云宴却容不得别人这么诋毁她。
他将林筝挡在身后,冷声道:“堂哥自己染了赌瘾又进了妓院,难不成又想装疯卖傻把一切事情推到我们身上不成?”
他这话一说,不少人都暗自点头。
“是啊,这谢奇看着也不知道受了些什么……”
“好歹以前也是个读书人,真是丢尽了老谢家的脸……”
“……”窃窃私语的声音越来越大,冯氏感觉脑子像钻进去了成千上万只蜜蜂一般。
“闭嘴!你们闭嘴!”她恶狠狠地吼出声来,又冲着谢云宴道,“我儿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不是你们干的?一定是你们!一定是!”
她自说自话,越想越觉得就是谢云宴一家害了她们,气急败坏得甚至跳下车来就抬手要去打他们。
林筝下意识地想动手。
还用不着她出马,谢云宴扬手捏住了冯氏的胳膊,再猛地往车旁边一掀。
“哎哟!”
“疼!”
她一个站立不稳,重重地倒在了谢奇的伤腿上,瞬间疼得他冷汗直冒。
冯氏急忙去查看他。
林筝满意地看着谢云宴最近锻炼的结果,不管是力量还是反应,都强了许多。
他却扭头对杨二叔道:“杨二叔,我与林筝便不坐你的车了,免得惹一身腥。”
杨二叔夹在中间也不好做,连连点头,“好,那你们先走,叔这边还得等人。”
谢云宴看向林筝。
后者瞬间福至心灵,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摁着马鞍,踩在马镫上一跃而起,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动作潇洒利落,还带了几分不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