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妈妈接着钱袋,眼中露出一抹恨意。
林筝慢悠悠地取下糖人,还舔了一口。
“金盘洗手许久了……如果你想要报复我,相信我,我会在那之前把你这个隐患——解决掉。”
明明她的语气不算很冷,甚至还吃着糖人,偏偏在谭妈妈的眼里,她就像一个冷漠的刽子手,在刀口舔血。
尤其是听见“金盆洗手”四个字。
谭妈妈吓得不敢看她,嘴里连连喊着“不会不会”,屁滚尿流地跑了。
林筝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被自己抵在墙上的谢奇。
“轮到你了。”
明明她的声音清泠好听,可谢奇仿佛听见了判官在点他的名。
他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弟妹,咱们是亲戚不是吗?我刚刚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你放了哥哥,哥哥以后会在奶奶面前帮你和云宴说话的……”
林筝不多说什么,他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最重要的是,才五十两?
曾经请她出手的价格动辄上百千万,他竟然只收五十两就想卖了她?
不过光看他鼻青脸肿的,她也知道,谢奇最近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活着对他来说才更折磨。
“我不会杀了你,只会让你受点皮肉之苦。”
“什么……啊!”
林筝话音刚落,突然踢起他的一条手臂,一脚踩住,手里的木棍朝着他的手掌重重地刺了进去!
霎时间他的手掌心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淋漓。
谢奇痛苦地握住那只受伤的手,涕泪横流,眼中恐惧与憎恶交加,一时间让他崩溃无比。
“我都这么求你了,你、你简直没有人性!”
林筝木然地看着他,逼近了些。
“你提醒了我,嗯……刚刚她说的是……春香楼,是吧?”
谢奇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害怕得咽了下口水。
半晌过后。
春香楼一般都是下午时才开始迎门接客,谭妈妈也是个能装的,跌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一边骂着身边几个仆从白长了个子,一边还得笑着营业。
楼里的一个姑娘沐浴更衣以后,点好了熏香,便欢欢喜喜地打算在床上等今日约好的恩客。
却在放好香转身的那一刻被打晕了。
林筝在她摔倒的前一秒把她扶住了,塞进了旁边的柜子里,然后又从衣柜里随便扯了一件衣服,丢在了屏风后躺着的谢奇身上。
最后将他扔在了床上,放下了帘子。
“十两银子都收了,自然人得送到。”林筝满意地摸了摸怀里的十两银子,觉得自己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鼻尖忽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像是那日在吴寡妇家中闻到的。
立时便像是有一团火从她体内涌了上来。
她视线落在刚刚那姑娘点燃的香上,心下明白了什么,急忙转身翻窗子走了。
一直到了文德书院的附近,她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去,只好边走路便低着头平复呼吸。
书院里陆陆续续有不少学子走了出来。
谢云宴背着一个包袱出来,眼神便在四下搜寻,待发现了自己正在找的身影后,不由得眉目一展,快步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