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没有接:“谢小姐您穿着吧,左总车里有备用的衣服和外套,您别感冒了。”
谢青苏倒是想穿,天气的确是冷,但她已经在外边耽误了这么久时间,必须得回去,等会儿回宴会厅里还穿着左聿时的外套,实在不妥。
她干脆将外套放回进车里,同时忽然注意到车座椅靠背的角度似乎有些变化,再转眼看向其他位置,并没什么不同,唯一让她刚刚醒来时觉得异样的,只有自己口腔里那点淡淡的腥甜的味道。
再看向沈洛,依旧是那副平时和蔼可亲笑眯眯的沈特助的面貌。
可却又平静的太刻意。
谢青苏不动声色的关了车门,转身向展览厅那边走,边走边仿佛不经意的问:“刚才没出什么事?”
沈洛借着她这话,仿佛在车边什么都没看到过似的,直接跳跃回宴厅里的话题:“没事,谢老爷子注意到您不见了,刚派林嫂去找,您等会儿进去找一个合适的原因说一下就行。”
这沈洛,没有问她刚刚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忽然走出宴会厅,这会儿也是规规矩矩的送她进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他和沈小乐,兄妹两人的性格果然是很像,外向的时候很外向,规矩的时候也很规矩。
谢青苏知道他嘴严,也没再为难他,径直进了展览厅。
时间的确还没过去多久,纪老先生还在陪着谢章在展览厅里边看字画边说话,偶尔会说些关于哪个古玩字画年代的历史故事或是考古文献,周遭对此不感兴趣的人都已经回了宴会厅那边,但又来了不少很感兴趣的,在旁边听的认真。
好好的一场寿宴,倒是被谢章和纪老先生搞成了古玩鉴赏会。
谢老爷子这种年纪还能找到自得其乐的方式,倒也是好事。
“大小姐!”林嫂刚从楼上走下来,见谢青苏居然就在门口,赶紧过来:“您去哪儿了呀?那位沈特助说看到您好像是上楼了,我还以为您去了化妆间补妆,刚去上面找了一圈……”
“听说外面下雪了,我出去看了看。”谢青苏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句,视线同时在展览厅里梭巡,没看见左聿时的身影。
林嫂还在为刚才纪老先生居然没看出那字画的问题而悬着心,想问谢青苏是怎么办到的,却听见谢青苏问:“看见左总了么?”
“刚才左先生也出去了一会儿,听沈特助说,是因为刚从英国回来,公司那边还有不少事情,临时接到紧急预案的电话。大小姐你刚才也在外面,没跟左先生碰到面啊?”林嫂下意识的说:“不过左先生刚刚从外面回来后,好像是跟咱们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就去隔壁宴会厅了,没在这里久留。”
谢青苏没再多问,又特意在展厅里走了一圈,直到谢老爷子在那边注意到她已经回来了,便放了心,收回视线继续去专注于那些字画上,她这才转身走过酒店通道,回了隔壁宴会厅。
刚过去,视线一扫,看见了左聿时的身影。
他身边有几位上层圈名流人士,还有几位黄发碧眼的外商,正都拘谨客气的举着香槟与他边说话边碰杯,眼里尽是难得与左聿时在这种场合碰面而生出的几分惊喜。
谢青苏所站这角度只能看清左聿时的背影,面对身边那几位外商的侃侃而谈,他手中持着香槟,从容淡泊,清冷优雅,并没有多言,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
谢青苏刚才在车里醒来后没看见他,本就若有所惑,刚要走过去问他怎么没叫醒她,却是倏地视线一定,看见了左聿时大衣里竟然是一件高领毛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