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知道她还小啊一个小丫头,也花不了多少钱”男人说完就要用力甩开郑姐的手。
可郑姐却始终紧抓着他拿着钱包的手腕,不肯放松半分。
男人气恼,伸手抓着郑姐的衣领,将她用力地甩到地上,瘦弱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郑姐”池年低呼一声跑上前去。
刚刚郑姐的身体被男人壮硕的身躯挡着,此时才看清,郑姐的唇角有些淤青,脸颊也泛着鲜红的手掌印,因为挣扎半开的外套,露出带着青黑色疤痕的肩膀。
池年愣住,看着郑姐身上的伤痕,想到她总是习惯穿长袖长裤的样子,低着头用长发挡住脸颊的样子,冷漠却又在提到女儿时眉眼温暖的样子
“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男人满脸的横肉堆积,“这是家事,识相点赶紧滚。”
池年扭头瞪着男人,心里止不住地颤抖“你这是犯罪”
“老子打自己老婆算个屁的犯罪”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上前,看着郑姐,“把钱包拿过来”
池年看着郑姐始终紧紧护在手里的钱包,死死抿着唇,扶着她的手站起来“郑姐,我扶你去大堂”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男人猛地站在二人面前“老子的话你没听见啊”说完便要直接上手将钱包抢过去。
郑姐死死抓着钱包的尾带,没有松手。
池年见状忙上前,帮助郑姐抓着钱包,男人躲闪不及,竟然真的被她将钱包夺了回来。
男人不善地瞪着池年“你真以为老子不敢打你把钱包给我”
“池小姐,不要给他。”郑姐哀求地看着她。
池年紧攥着钱包,压下心里的慌乱,看着男人“我进来时已经报警了,你最好”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恼羞成怒的男人猛地上前,将她用力一挥。
光洁的地板湿滑,池年不受控地朝一旁倒去,手肘重重地撑着地板,胯骨和膝盖也生生砸在地上,一阵闷痛。
池年勉强撑着身子,手碰到后面掉落的铁制水杯,下意识地攥在手里,谨慎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满身酒气的男人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钱包,还要朝她伸手。
一旁的郑姐忙上前想要拦住他。
厨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踢开了,一声巨响在夜色格外刺耳。
风尘仆仆的颀长身影带着外面夜雨的凉意,逆着光站在那里。
男人高高举起的手背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转过头去。
池年同样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努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些。
祁深没想到,几经辗转找到池年时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
她倒在地上眼圈通红,却竭力地隐忍着,唇不服输地紧紧抿起,白净的脸色苍白,眼眶里泪珠流转,却始终没流出来。
祁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目光骤然变得森冷,心脏一阵闷涩的痛,下秒,他缓缓将手中黑色的雨伞立在墙角,走到池年面前单膝蹲下,轻柔地抱起她。
池年的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后颈,怔怔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俊美眉眼,冰冷且森寒,动作却克制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