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心中的慌乱和烦躁,在看见她她防备的眼神僵住,继而被气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总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她,不让她离开才是。
余光瞥见手中的文件,祁深喉结动了动“广告部的事情,你再考虑”
“不用了。”池年打断了他,下秒想起来什么,低头看了看文件,又看了看他,想到他屡次执意让自己回创思,逐渐明白过来,认真地说,“祁总,你只是一时不习惯助理换了人而已,陈扬名校毕业又有能力,等以后他业务熟练了,你就不会觉得别扭”
“谁说我只是习惯了”祁深抓着她的手不觉一紧,察觉到她微皱的眉后顿了顿,放开了些,沉默了许久,语气逐渐冷静,“摄影团队你自己选择,我会把周教授请回来”
“那可不行,”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突然插到二人之间,打断了祁深的话,“我好不容易挖来的人,怎么能让祁总再挖回去”
池年一愣,循着声音转头看过去。
喻泽穿着居家的白色上衣黑裤子,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站在不远处的两根路灯之间,一贯地懒散随意。
祁深的目光在看见对方时瞬间冷了下来“喻先生怎么在这儿”
喻泽挑了挑眉,将垃圾扔进垃圾桶,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我不在我家在哪儿”
祁深此时才注意到,喻泽脚上穿的是室内拖鞋。
他的脸色一白,看向池年“你和他住在一块”
就像当年,她会选择13号公寓一样,因为离他近。
池年看了眼喻泽,没有吭声,只挣开了他的手,抬头笑看着他“祁总,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说完,她对喻泽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留下祁深站在原地。
不知多久,喻泽对祁深懒散地笑了笑,踢踏着拖鞋回了自家。
池年回到公寓便倒在沙发上,想到刚刚的情形,忍不住胡思乱想。
祁深到底有没有想起来
没想起来的话,为什么会问出那些话可看他也的确不像是全部想起来的样子
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想不通,池年干脆放弃了,直接走到浴室。
半小时后,池年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看着凌乱的发型,突然想到很久没有剪头发了,发梢错乱无型。
今天第一天上班,也许她应该从头开始。
池年翻出剪刀,一手握住发尾剪了下去。
十五分钟后,池年走进公寓楼下的一间理发店,托尼老师正在听着本草纲目,看见有客人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池年指了指自己剪坏的发尾“麻烦帮我修一下。”
祁深这一晚又是几乎没睡。
第二天一早去公司的时候,掩盖不住的低气压。
以至于陈扬去汇报工作时,磕磕巴巴了好几次。
从办公室出来,他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刚刚祁总看着他的眼神,很诡异,令人胆战心惊。
办公室里。
祁深一只手落在键盘上,另一只手却忍不住抵着太阳穴,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脑子里不断回想昨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