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的心情像跌入了谷底,不仅如此,还有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压在了上头,他觉得他现在就是被如来佛镇压的孙猴子,他逃不出去了,就算有唐僧来揭开符咒也救不走他,因为他的心都死了,被周夏伤的彻彻底底,已经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周夏怎么会这么狠心。
他怎么狠的下这颗心。
难道在他眼里,他们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情谊就是这样说丢就能丢的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
盛放恨恨扭头,看到周夏坐回他自己的床上,低头看着书,侧脸柔软而白皙,睫毛垂下来,是浓密精致的小扇子,翻着书页的手指修长,指尖也是漂亮干净的嫩粉色,他好像在发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的惹人怜爱。
盛放看着看着,一腔的恨意不知怎的又全都化成了绕指柔,气得别过头,快要咬碎一口白牙。
盛放在床上躺着,时不时看周夏一眼,好像少看一眼人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周夏看了会书,又拿出手机打游戏,打着打着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半天,中午周夏又给盛放吃了一次药,把温度计拿出来,看着上面三十六度五的刻度,心下松了一口气。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再睡一觉,明天就完全恢复了。”
周夏把温度计用酒精棉擦拭消毒,又重新放回急救箱里。
整理好东西时他的手机也刚好响起来,周夏低头看一眼,是林东东打来的。
床上的盛放比他还激动,伸着脖子看上面的来电显示。
周夏没理他,直接拿起来接通。
聊了没一会就挂了,盛放仰头问他:“那个什么冬瓜找你什么事?”
周夏心想这么久了你还记得人家外号呢,顿了一会才回答他:“他说有一个挺有意思的聚会,让我没事过去玩玩。”
“聚会有什么好玩的。”盛放听完又躺了回去,不屑道:“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待在一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俩在宿舍聊天说话呢。”
周夏摇摇头:“这不是一般的聚会,大家虽然都不认识,但是可以通过这个聚会好好认识了解一下,说不定就能趁这个机会发展成朋友什么的了。”
“有什么好发展……”盛放嗤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慢慢扭头看他:“夏夏,
这个聚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联谊吧。”
周夏拍拍手:“反应过来了,盛大校草。”
盛放虽然被夸了,却是一脸的猪肝色,猛的从床上弹起来:“你要去参加联谊?不许去!”
周夏莫名:“为什么?”
盛放气急败坏:“什么为什么?你知道联谊都是干嘛的吗,你去那里能干嘛!”
周夏好像很不理解他的激动:“我当然知道联谊是干嘛的,我们都这个年纪了,想通过联谊交个对象,犯法吗?“
盛放:!
盛放:“你,你真想交对象?”
周夏点点头。
盛放抓紧手边的被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不淡定,气得头顶都要冒火:“夏夏,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暗恋的人,你暗恋她那么久了,说放弃就要放弃吗!”
周夏本来都打算去衣柜前挑衣服了,听到他的话又转过身,神色淡淡的:“是啊,昨天晚上睡了一觉,我突然就想通了,暗恋真不是人干的事,我因为他痛苦了这么多年,他却跟个傻逼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啊,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我干嘛要死.吊在他一棵树上,太不上算了。”
盛放看着他好像心如止水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他骂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但心里还是被重重地揪了一下,疼得五脏六腑都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