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还是大的好,能随便滚。
他说完这句,滚进沙发里,舒舒服服找了个角落,再也没出声。
楼冬藏“”
楼冬藏在这段时间里听力好了很多。
他能听得出贺关的呼吸频率略微放慢、呼吸声变轻。
是真的睡着了。
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也很久没有打开过门。
即使打开门,他也感受不到光亮。
明明他的眼睛什么问题也没有,但就是看不到了。
他已经经历过摔东西、砸东西的阶段,现在右手手心还有玻璃划伤留下的白色疤痕。
他的下属没有一个来问过他的情况。
他的奶娘、也是他的保姆,说要待在他身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冬藏很有钱。
他的钱很多。
所以保姆离开时,他罕见地问了。
话出口时,他立刻后悔。
他不该问。
保姆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我得走了,保重。
明明钱留不住人。
可为什么这人会为了钱留下
楼冬藏把头转向沙发的方向,动了动手,去摸贺关说的芝士蛋糕。
他确实很饿,保姆走之后,虽然没把家里的食物带走,但都是半成品,或者生食。
楼冬藏没有吃甜食的习惯。
可他也不会做饭。
他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要学会做饭这一说。
他左手食指的指甲盖在昨天的切菜里崩飞了半截,不知道现在砧板上还有没有血迹。
楼冬藏摸到胶带,把它撕开,掀开蛋糕的盖子。
蛋糕在这个季节有些微凉,但非常柔软,撕起来毫不费力。
他吃了一口,软弹的蛋糕体在唇舌间化开,很快从食管滑下,第一反应是好吃。
这种甜食以前会这么甜香扑鼻吗稍微又带点酸奶味。
他不知道。
因为在形形色色的宴会上,他从来没有碰过那些甜点。
他当时想,一定会很腻。
楼冬藏几分钟内解决掉一个蛋糕,果然噎到了点,于是又去拿水。
因为贺关告诉过他位置,所以能很轻松地打开。
水很甘甜。
他这几天喝的都是生水,家里没有电,烧不了热水,相比之下,之前咽下去的生水让他幻觉般地胃痛。
楼冬藏把喝空的水瓶放下,安静地在微凉的风里坐了一会儿,觉得头痛好了些,最终没有发作,起身上楼。
虽然开了门他也看不见,但久违地吹到了风。
贺关醒来时,客厅除了他自己空无一人。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发觉胳膊酸痛,小腿肚发涨。
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不锻炼。
白斩鸡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