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云居内的气氛却近乎凝滞,孟婆脸色凝重,把着阎墨的脉,眉头越皱越紧:“他的脉象太乱,我……我没办法判断到底怎么了。”
秦玉沉脸色依旧很难看:“是因为刚才的阵法?”
“不,绝对不是,”孟婆摇摇头,语气诚恳,“秦相大人,我们并没有骗您,阎王令说到底也只是一张令牌,开启或是关闭都只凭主人心意,如果小阎王刚才是因为阎王令感觉到难受,他不需要任何人帮忙,随时都可以直接关闭阎王令。”
“您不是也看到了吗?小阎王这次是用自己的方法打开了阎王令,这说明阎王令已经彻底认主,绝不可能反噬主人。”
秦玉沉皱着眉:“那他到底怎么了?上一次……上一次他灵力透支,你也说原因古怪。”
孟婆点点头:“小阎王这病确实来的古怪,我也从来没见过,也许……也许需要再找找名医?”
“不过您不用着急,阎府的名医多的是,等小阎王醒来,我们就让他们逐个过来问诊。”
“现在就叫他们来。”秦玉沉却显然没什么耐心。
孟婆只好解释道:“现在他的脉象太乱了,灵核不稳、灵力冲撞,不管是谁来都没办法即刻诊断,这样吧,我再去要一些灵气珠,开些滋补的汤药,等小阎王养几天,再仔细诊脉。”
孟婆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诚恳委婉,秦玉沉即使还有疑虑,却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点点头,看着孟婆出门后,自己快步走到了床前。
阎墨自从昏迷后眉头就始终是紧皱的,手紧紧搭在小腹前,像是在无意识地护着什么,秦玉沉几次想把他的手放平,却都在几秒后又自己回到原位。
秦玉沉将手放到阎墨额前,继续向他体内输送灵力,但这次效果却大打折扣,送进去的灵力如泥牛入海,丝毫没有反应,阎墨额间的灵核甚至没有再闪烁一下。
直到自己也撑不住,秦玉沉才堪堪停手,急促地喘了口气,后退一步坐到了床边,撑着床沿缓缓坐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
……
这一次阎墨的昏迷时间前所未有的长,昏迷到第三天时,焦躁不安的气氛传遍了整个阎府,生云居内更是前所未有的低气压。
判官和黑白无常守在生云居前三日,没等到阎墨苏醒,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库房,任由孟婆要灵力珠,孟婆已经陆陆续续用了十几颗高阶灵气珠,中阶、低阶灵气珠更是数不胜数,这些灵力珠的总价值放在三界几乎是天价,但阎府用的毫不心疼,如果不是灵气珠确实不能再生效了,他们巴不得孟婆把整个库房里的灵力珠都用完。
好不容易有了一位小阎王,还是老阎王的孩子,老阎王当年为了守护阎府而死,要是他的孩子再因为这次的事情出了什么意外,那阎府众人不仅是昼夜难安,简直是赔多少罪都还不清。
此刻的生云居内,孟婆还在熬煮汤药,汤药是特殊灵药做的,为了保证灵草能够充分炼化,她几乎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厨房。
秦玉沉回了元神周天修养,他这几日损耗的太多,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在人间化形。
而主卧内的大床上,阎墨穿着白色的家居服,睡的很沉,他的状态从一开始的虚弱痛苦,到后面逐渐平复下来,现在只是在昏睡,但始终没有醒过来。
孟婆往砂锅里又添了一点灵草,转头看向卧室,微微叹了口气。
还好阎墨的情况已经稳定,灵核也没有再有别的反应,还算是平安无事,不然秦玉沉肯定不会放心就这么回去元神周天,但他在这里一日,孟婆的压力就大一日,眼睁睁看着秦玉沉在跟前不断消耗自己,绝对排得上孟婆人生噩梦体验的前几名。
这时,床上的人却突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