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祁秋替叶轻晚复查完伤势后,皱着眉似是在喃喃自语:“怎会有撕裂的迹象?”
叶轻晚微微笑道:“没事的阿娘。”
祁秋一惊:“晚晚可以说话了?”
叶轻晚道:“今早起来就发现可以说话了。”
祁秋略松了口气,嘱咐道:“虽然不知为何会有撕裂的迹象,但能说话了便好,不过在没完全恢复前,还是尽量少说话。”
叶轻晚点头答应。她看了看祁秋,又问:“爹爹呢?怎么没看见他?”
“入宫去了。”祁秋揉着眉心说:“咱们回来有些日子了,还没跟老皇帝通报过,你爹就先进宫去找他了,刚刚又派人来传话说是要为你爹办什么劳什子宴会,一会儿来接我和你兄长。”
叶轻晚眸光微凝,没再说话,暗自揣测起崇恩帝将他们请进宫的意图。
叶城他们回京闹出那么大动静,崇恩帝应该当天就知晓了,却没有立马就把叶城传入宫,反而等叶城亲自去找他,还莫名其妙地要办个筵席。
这老东西究竟是想做甚?
祁秋道:“怎么,晚晚也想去吗?”
叶轻晚愣了下,遂笑着点头。
“那待会儿一道去吧。”
话音刚落,叶轻晨推门而入,带进一阵冷风,他搓着冻红的双手,小声抱怨着:“这鬼天气怎么那么冷。”
他抬眸,见到叶轻晚立时换上灿烂的笑容,粲然道:“晚晚,昨晚下了整夜的雪,外边的雪堆起来估计都有你小腿深啦,可要同兄长去看看?”
叶轻晚微怔,不禁记起,儿时她最爱的便是下雪天,也最爱跟兄长一同在院子里玩雪。
被叶轻晨带进来的寒风灌进衣领,冻得叶轻晚猝然回神,她笑弯了眼眸,轻轻应声:“好啊。”
她正要起身,祁秋却握住了她的手,转头瞪了眼......
叶轻晨,语气冷冽:“忘了你妹妹身子没好?还拉她去看雪,若是又冻出病来,你替她受?”
“娘教训得是。”叶轻晨撇撇嘴,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他拉了张椅子坐下来,颇为熟练的握上叶轻晚的小手,然后有声有色的给叶轻晚讲述刚刚跟小卒们练枪发生的一些趣事。
叶轻晚被他逗得合不拢嘴。
瞧见兄妹二人温馨的一幕,祁秋摇了摇头,不由卸下冷面,露出欣慰的笑。
为叶轻晚梳好发以后,祁秋转眼看向叶轻晨,目光落在他用来束发的红带上,有些嫌弃的说:“怎么又用那个带子束发,多旧了都,这次是进宫,可不是去打仗。”
叶轻晨满不在乎的笑道:“这可是之前晚晚送的,不管是去哪儿我都想戴着。”
闻言叶轻晚身形一僵,视线缓缓移到束着马尾的那根红带子上,顿时倍感心酸。
她曾经迷恋沈洵到了几近入魔的程度,整颗心都扑在沈洵身上,是以兄长的生辰她都不再上心,甚至送礼都是随便敷衍,那条发带不过是她在长街的某个小摊上随手买下来的玩意儿,叶轻晨却看得跟宝贝似的,终日戴在身上,不是用来束发就是系在腕子上,逢人就炫耀,说是她妹妹给他的护身符。
一直到身死那天,他都不曾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