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骨节尽碎的却姹在剧痛中瞪大了眼睛,疯狂地拍打着翅膀就要扑向蓟苍,却见蓟苍张开翅膀,数根轻飘若雪的羽毛直直地飞向却姹和卓元,他们的眼前只剩下刺眼的白光,轰然炸开可怖的冲击波,火光四溅,光是爆炸的余波都让羽族不少人被误伤。
“可以走了吧?”蓟苍拍了拍翅膀,回头冲桑晚笑道。
桑晚厌恶得甚至不想再和蓟苍说一句话,拉着秋箐转头便走。
却被一双横空插过来的手挡住。
仿佛是错觉,男人的语气竟然微微有些发抖。
“你没有死。”
从头到尾,桑晚的目光都从未停留在他身上一眼,仿佛是陌生人那般冷漠,她不认识自己了吗……可为何又记得秋箐?
汀白想不明白。
桑晚错愕地抬眸,对上一双金银异瞳。
男人洁白的长袍飘逸,皎若玉树,一头银色的长发犹如月华,直至脚踝。他的额饰坠着无数的钻石流苏,身后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翅,让他如同传闻中的天使长那般高不可攀。
男人的异瞳金色璨焕犹如太阳流火,银色孤高譬如冷霜寒川,却不再像从前那般冰凉,而是浮动着桑晚看不懂的情绪。
从前的汀白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山雪巅,又像是一座高高在上的神像,被冰冷的石头堆砌而成,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波动,似乎人世间任何的爱恨嗔痴都与他无关,只有着一望无际的冰冷与虚无。
而现在他的眼角微微泛红,好像和梦境里那个柔弱善良的少年微有一丝的重叠。
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却猛然一缩。
“不要碰我,我很讨厌你。”
桑晚尽量神态平静地阐述说她心头的感受,而桑晚身侧的蛇人闻言眼睛登时一亮,立即吐着殷红的蛇信,用蛇尾巴狠狠甩开还停留在桑晚肩膀之处的汀白的手。
汀白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一双手空落落地停在空中,他嘴唇发抖地还想说些什么,桑晚却看向墨曜,眼睛里带着嘲弄。
“说起来或许还得感谢你,当年要不是你的虿盆之刑,我也不会在万蛇坑底遇见大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