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回头扫了眼琥珀,金发青年倨傲骄纵地回望了她一眼,透着股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稚气跳脱,好像确实年岁不大的样子。
芬里尔看着幼崽转来转去的眼珠子,黝黑的眸子透着狡黠和好奇,他的眼底忍不住带了几分笑意,少有地开起了玩笑“你猜。”
芬里尔大多时候都是一副面无表情,冷峻凛肃的模样,他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沉静而冷漠,眉心因为时常皱眉而留了一道淡淡的纹路,给他平添了几分狠厉阴鸷的戾气,更显得周身气度都是生人勿近的高不可攀。
就是天边高悬的桂魄冰轮,犹如冰霜寒川一般的岑寂冷隽,相隔咫尺却也可望而不可即。
“二十五”桑晚试探着问道。
芬里尔紧蹙长眉,没有说话,更是显得他端肃板正。再加上他平日总是一副严厉的做派,比起旁边的一脸少年意气的琥珀,要显得成熟沉静很多。
“不会三十了吧”桑晚挠了挠头,不确定地呐呐道。
芬里尔眼皮一跳,想起之前象鼻兽人说桑晚是他的女儿,只觉胸口一阵闷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刚满二十岁不久。”
看起来这么严肃的芬里尔,竟然才二十岁
桑晚忍不住看向感觉年龄更小的琥珀,琥珀矜高倨傲地摊开手“比他小一两岁吧。”
所以他和芬里尔可是东区出了名的有天赋,也不知道红琮这头老狐狸仗着年龄大有什么好拽的。再过两年,等他一晋入领主阶级,一定要让这只骚狐狸好看。
桑晚像是没想到芬里尔和琥珀这么小的年纪,窝在芬里尔的怀里,忍不住想起这两只一见面就掐架的场面。
难怪那么幼稚。
尽管桑晚的年纪也不大,但她心里默算着自己前世活了十七岁多,再加上这辈子又活了两三年,这样加起来的话岂不是跟芬里尔的岁数差不多,甚至说不定还要比他俩的年龄大。
桑晚的目光忍不住游移到琥珀的身上。
芬里尔曾经说过自己的家人都被杀害了,那刚成年的琥珀为什么又独自一个人生活呢难道这是兽人们类似于自然界动物的习俗,一旦成年就不能和家人一起生活了吗
但经历了上次不小心戳到芬里尔伤疤的前车之鉴,桑晚就变得谨慎起来,不再轻易开口提这种问题。
琥珀见幼崽黝黑的眸子静静地盯着自己,他挠了挠脑袋,毛茸茸的耳尖轻抖“怎么”
桑晚摇了摇头,琥珀说完自己的年龄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咬着牙恨声道“总有一天,我不仅要让红琮这头骚狐狸好看,还要全部杀光他们。”
“他们”桑晚茫然地重复道。
“我沦落到波蒂斯这种贫民窟,全都是拜他们所赐。”琥珀磨牙凿齿,一脸痛恨地说道。
“三年前我父君刚死,尸骨未寒之时,那些平日里看起来温恭友善的叔伯们便顿时变了一张脸,不仅联手剥夺我身为嫡系继承人的遗产和领地,甚至还准备赶尽杀绝把我彻底除掉,却被我无意中得知父君的死,全是他们一手策划。”
父君这个词听起来就不简单桑晚正默默思量着,便听到芬里尔问道“原来你竟是奥斯蒙君王的子嗣”
琥珀怒形于色,满眼恨意地点了点头“拜他们所赐,我失去了一切。这几年颠沛流离,只为了提升实力回去复仇,再堂堂正正地拿回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