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桑晚双眸骤然一紧。
她突然发现芬里尔这一处仍在流血,皮开肉绽的可怖伤口竟然不见了。
桑晚心念一动,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指腹,但却什么都没有再出现。
她又使劲揉了揉有些昏沉发胀的眼睛,芬里尔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仍然无数,交错可怖,她不由得怀疑是刚才自己看花了眼睛。
桑晚不再多胡思乱想,细致地给芬里尔后背每一处伤口都敷好了药汁,然后顺着他的尾巴滑下来。
之前她那么惧怕的巨狼如今浑身是伤,虽然仍然威严凛冽,但他琥珀色的瞳孔半眯,眸底难掩疲惫困倦,蜷缩在山洞的角落里。明明这么虚弱了,他的耳尖仍然直立着,双眸不时警醒地扫视着洞外。
桑晚突然看见巨狼鼻尖也有一小滩血迹,便下意识地踮起脚尖用手拭去。
幼崽的动作在芬里尔的眼中慢的出奇,但是他却歪了歪头,没有躲避。
幼崽的手心温热,软得不可思议,和芬里尔冰凉的鼻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巨狼的胡须一颤,鼻尖痒痒的,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响鼻。
而鼻尖这股痒意顺着喉咙流进胸腔里,蔓延到全身,芬里尔忍不住摇了摇尾巴。
幼崽抓着芬里尔之前的那件外套,找了山洞另一侧的角落,她把外套在地上铺平,颤巍巍地躺了上去,之后又把外套的后摆当成被子盖在身上。
地面凹凸不平,十分硌人,脊背睡着都有些发疼,而且春寒料峭,深夜更是寒气逼人,这么一件外套盖着实在太过单薄,她冷得手脚冰凉,身子微微有些哆嗦。
昨晚是睡得迷迷糊糊地爬进了别人的尾巴里,幸好芬里尔没生气,今天她再怎样都不好意思了。
桑晚翻来覆去地有些睡不着,她摸了摸额头,又隐隐有些发烫起来。
应该还在低烧,虽然情况不是很严重,但这样下去
“过来。”
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桑晚的思忖。
桑晚有些讶异地睁开眼睛,一骨碌地爬起来看着巨狼,巨狼琥珀色的瞳孔在夜间泛着绿莹莹的幽光,桑晚却不觉害怕,反而觉得发光的眼睛有些神奇,忍不住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直到巨狼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过来。”
她表情带了几分疑惑,但还是迈着小短腿蹬蹬地跑了过去,仰起小脸“怎么了”
巨狼没说话,只是用轻柔的力度甩了甩尾巴,巨大的尾巴几乎没怎么用力就把幼崽带了过来,桑晚又跌进毛茸茸的尾巴里,像是滚进了软乎乎的棉花地里,她下意识地挣扎着爬起来,又被尾巴轻柔地带倒。
“睡吧。”低沉冷肃的男声用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
感受到幼崽没再挣扎,甚至躺在尾巴里舒舒服服地叹出一口气来,巨狼悠悠地阖眼,忽然听见幼崽软糯的声音响起“谢谢你,小芬。”
小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