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进会议室时,表情和进火葬场也没什么区别。
此时,围坐在会议桌边的人噤若寒蝉,一个个垂着头当鹌鹑,余光都不敢乱瞄。
一小时的会议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
紧绷的气氛中,桌上谢总的手机开始震动。
众人就见老板似乎在等谁的电话,飞快拿起手机,却在看见屏幕上的号码后,脸色更加冷凝。
不出所料,电话那边请示批复的下属不一会儿被训的凄霜苦雨。
偏偏此时,外面还传来刺耳的呼啸声,噪音盘旋在楼下久久不离去。
“休息十分钟。”
谢浔拧了下眉,起身走向窗边向下看去。
一辆白色救护车停在楼下,两个医护人员正抬着担架上车,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淡紫色的裙摆格外刺目。
下一秒,众人就见谢总疾风一般冲出了会议室,大门被弹的来回晃动。
周秘书一愣,忙追了上去。
等谢浔到了楼下,车早已开走,耳边充斥着嘈杂的议论声。
“听说倒在卫生间隔间里,发现的时候脸色惨白,可吓死个人”
“是啊,之前好像是在会客区等人,去了趟卫生间,不知道怎么突然发病的”
周秘书赶到楼下时,就见向来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男人手指都在轻颤,满脑子幻想着她苍白的面孔。
须臾,他定了定神,拔腿向车库跑,
“谢浔,你去哪儿呀”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仿若天籁。
谢浔猛的回头,就见苏落一身明黄色连衣裙,站在十多米处的花坛旁看向自己,完好无损。
“你”
他悬着的一颗心瞬间落了地,也不想再摆架子了,径直向她走去。
然而,还没等他到眼前,她忽然两眼一翻,瘫软下去。
他一惊,一个大步过去接住她下坠的身体,随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十多分钟后,苏落被送进了医院的病房。
等周秘书拎着粥进来时,就见谢总守在病床边,眼睛一错不错盯着床上的女人。
一路上他担心的不得了,直到医生再三保证,苏落只是因为低血糖导致昏迷,他紧绷着的那根弦才徒然一松。
苏落还在昏睡,手臂上输着营养液。
枕头上海藻墨发如瀑,阳光穿过玻璃跳跃在她如玉的小脸上,白的仿佛要融化进光线里。
“谢总”
男人一个眼神扫过来示意他噤声,周秘书立刻闭嘴,将买回来的粥放在床头柜上,识趣地退了出去。
下一秒,沉睡的女人忽然皱起了眉头,谢浔凑过去轻声叫她,她一直不醒。
他刚要出去喊医生,手臂上一紧,一回头怀里就扑进来软软一团。
“谢浔呜呜呜”
她委屈抽噎着。
男人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只能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安抚,粗粝的指腹拭着她的眼泪,他动作轻柔,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白瓷。
半晌,他放柔了语调哄道
“好了不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