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王带着几名研究所员工以及一船装备传送到了矿海星,在他们早就探明的主要矿藏地位置建了个隐蔽的施工工地。那是南半球海上的一个小岛,小王搭好棚子给谢嘉恕发去了动态图像,几只海鸥优哉游哉从湛蓝的天空中飞过,海水一波一波温柔地推着他们在海岸线边架起的浮船。
“报告老板。”小王喜气洋洋道,“第一阶段施工完成。”
谢嘉恕正在医院,萧临屿今天来复查他的激素紊乱问题。适才收起通讯仪,华斯医生叫他进去。
两个人身上都有对方的味道,华斯医生隐蔽地抬了抬唇角,心想之前就觉得他俩气场不对。
“目前来看萧先生身体状况很好,保守起见还是再观察两三个月再使用抑制剂。”华斯从眼镜后面打量了一眼这一对,轻咳一声,“另外,高品质的有助于oga激素水平的提升,不妨多进行尝试。”
萧临屿“谢谢医生。”
两个人从医院里出来,谢嘉恕看着萧临屿还囧着的脸色就想笑。
“医生总是用很慈祥的语气说出很黄暴的话呢。”萧临屿嘀咕了一声。
谢嘉恕仍然恪守着“寸步不离”的原则,只有第五天稍稍离开了一会儿,去南半球看小王他们的工作进度。萧临屿则在家里运动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
正午他在外面草地打网球,对面猫化身发球机,小欧给自己和猫猫撑着伞,萧临屿在太阳底下快晒成一滩融化的黄油。
出汗的感觉很好,但是回到阴凉的室内还继续出汗感觉就不太好了。萧临屿已经洗过了澡,凉水也不能冲散浑身的灼热,冰凉的席子很快又被焐热。
难道是在发烧但是发烧又怎么会出汗。萧临屿在躺椅上不安分的辗转,喝了第五杯冰镇西瓜汁。
小欧担忧地滑过来,带着信息素浓度测试计,指针已经指向了临界点。
看来是那个时间要到了。萧临屿愣了一下,而房屋已经自动开始了整体封闭,门窗全部封死,空气循环清新系统则开到最大,为主人可能到来的需要尽心竭力地做好一切准备。
谢嘉恕推开房门,小欧牵着他的裤腿把aha一路往卧室门前拉去。屋子里温度很低,即便满负荷加载循环系统仍有一部分信息素过滤不掉,四处散溢着发情的味道。
客厅一片狼藉。他们经常使用的沙发不见了,地板上留下一道四方的白痕;餐厅的两把椅子也被搬走。上到二楼,路过oga的卧室,里面是空的床上的枕头褥子都拿走了。
他意识到什么。萧临屿在他的房间里,这很好理解,发情期不安的oga为了获得aha的信息素躲进了aha的房间,也许他还在蹭着aha的床单呢。
声纹识别通过后卧室的门艰难地向两边打开,谢嘉恕站在门口,为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味而窒息。门开了可是屋内根本没有能下脚的地方门口被长沙发堵死,大衣架倒在地上,地面上丢满了零碎的物件。衣帽间敞开着,可是里面的衣物全部离开了原本的位置,它们被物尽其用,正好好待在那张四平米见方的大床上呢。
谢嘉恕站在门口没有动。
aha的感官在信息素的刺激下灵敏到极致,他瞳孔骤然缩进,锁定着屋子正中间
窗帘放下来了,没有开灯的室内一片黯淡。几缕日光从没有勾好的窗帘侧角照进屋里,这个小世界呈现出一种昏暗的暖黄色调。床的周围搁满了椅子,椅背朝外,将那张大床四周拦了起来。万年没使用过的床幔放下来了,罩在那些椅背外面,椅子上则放满了从各个角落翻出来的被褥,层层叠叠地堆垛着。再往里,一团团揉皱了挤挤挨挨的是aha的衣服,大衣,毛衫,围巾,衬衣
床铺由外及里高度逐渐减低,如同鸟类的巢穴。aha磕磕绊绊越过各式障碍物往中央走去,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在所有印刻着他的痕迹的所属物中间,他将找到自己最珍贵的,印刻着他的痕迹的所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