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开口,陈肆恍然道,“得亏重现了那晚的情形,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几人在柜子里摸索的时候没发现里面藏着什么你们说的麻绳啊。”
卿如是沉吟。这说明麻绳是凶手离开茶坊前留在柜中的为什么要将麻绳拿回来留在这里呢这个举动像是故意为之。
她暂且压下这处疑惑,抬眸继续问他,“方才见你拍门呼救和打开柜门的时候,用的都是左手。你的惯用手是左手吗”
陈肆一愣,“是、是啊。”
月陇西接过话,“沈庭的致命伤是从左上至右下斜刺入心口的。有理由怀疑凶手是左手行凶。”
陈肆一听,惊慌地跪了下来,“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杀他啊小的在照渠楼干事,大家都知道小的惯用左手没准是有人有意嫁祸小的若真杀他,何必用大家都知道的我的惯用手稍微聪明些也晓得要换只手罢”
“正是因为人人都像你说的那样想,才要反其道行之,也
无甚不可。”月陇西道。
陈肆愈发惊慌,已然开始磕起了头。
卿如是不予置评,盯着空中一点,目光有些涣散。她隐约记得,自己在采沧畔初见倚寒时,他亦是用左手作画题字。那是他的惯用手吗
“只是猜测有这个可能,没说就是你,急什么急”身后记录的官兵皱眉说了陈肆一句,示意他站起来。
月陇西低头凝视卿如是,“不关心案子,你走神在想什么”
卿如是瞟过他,摇头随意寻了个由头,“我在想,那名身在门外的凶手究竟是如何来去自如的。进来倒是不难,难的是出去之后把门闩落回去。我自己私下试过一些法子,都没办法成功。概因这门厚重,门缝薄,虽能用薄刀片从门缝穿过,将门闩挑起任其掉落,但出去之后,要利用薄片挑起门闩落回门卡中实在不易。”
说着,她就让身边的官差去找来薄至能插入门缝的硬片,稍长一些的、有把手的薄刀最好。
卿如是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了一遍,并让几人轮流尝试。均以失败告终。
而后她盯着门上的小孔,许久没有出声。
须臾,她的目光扫向陈肆和赵骞,“如果你们两人中有叛徒,夜半开了门,里应外合那就简单多了。”
两人一骇,齐齐跪了下来惊呼绝对没有。
卿如是观察着两人的神色,笑道,“我说笑呢萧殷,你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她忽然又将矛头指向了萧殷,众人随着她一道看过去。
被点名的萧殷稍沉吟了下,抬手指了指霍齐。却并未多言。
卿如是点头。这一点倒是与她想到一块去了。霍齐自己反倒有些不明所以,愣了一番,但周围的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不敢开口询问。
月陇西亦是一副明白其中原委的神情。这细节不难,几人自成默契,打算将嫌犯都收押起来再进行单独问话。
日头下去,三名嫌犯被押到一边,月陇西吩咐所有人各自休息,今日先告一段落。卿如是坐到桌边喝茶,月陇西跟了过去,坐到桌子另一边。
“门上有什么”月陇西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案件重演之前,我站在不远处,看见你一直盯着木门看。”
卿如是
并不打算刻意隐瞒,在月陇西面前的位置站定,伸手比划了下,“那扇门上,约莫在我脑袋这么高的位置,我看见了一个小孔。”
“孔”月陇西回想了番,“我隐约记得,那扇门上似乎处处是大小参差不齐的孔。许是被虫蛀过。”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正因为在这个高度刚好有一个孔,所以给我了一种思路,那就是”卿如是兴奋地朝前走了两步,没踩稳,崴到了脚踝,与此同时,身体无法支撑住平衡,膝盖一弯,一边痛呼一边径直跌坐了下去。
月陇西手中还有茶杯,尚未来得及放下,已将她接了个满怀。
有一人的心忽地疾跳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何。那种久违的感觉,仿佛扼住了人的喉咙,瞬间窒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