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粟病房所在的这一层只有他这一个病号。
虽然贺砚回安排了一层楼的保镖,但凌粟平常也看不见他们,他们也没有机会看见凌粟挺这个肚子在走廊里晃荡的样子。
凌粟现在倒不大怕人了,每天带着两只猫和身后一个闲来无事去咖啡店打工回来的霸总遛弯。
所有医生经过会诊,都表示以凌粟的身体状况,孩子在他肚子怕是里待不到足月,让凌粟多运动,为到时候生产做些准备。身边人都着急,凌粟自己却倒看得很开,早生一些没什么关系。
他感觉得到,小贺小朋友很健康。
大概是为人父母对自己孩子总有点莫名其妙的自信,他总觉得小贺应该能跟大贺同学一样省事儿。
elizabeth说一不二,在交接过后接过了大部分贺砚回手上的项目。而贺氏这边,除了自己一直亲手带着的项目之外,贺砚回也把工作全交给了其他副总。
原本高速运转的贺氏在被这么突然一耽搁,许多要过总裁审批的项目都耽搁下来了,竟是难得地有些乱。
而elizabeth也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和贺家斡旋的最好时机。
凌粟总觉得他们俩似乎又回到了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却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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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做饭看店,不仅得付出劳动,还得出卖美色——凌粟店里大片的落地窗又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旁边学校最近临近期末考,学生们早有考试晚有自习,就趁着下午下课这么一会儿工夫出来打算给自己买点吃的。
一路过这个小巷子,一群学生就看见了站在吧台边的贺砚回。
这家店里有帅哥简直太常见了,前有凌粟,后有关牧洲和严青,一人一个款,都是难得的帅哥。
但这个他们没怎么见过。
有人说见过,但当时的人坐着轮椅,漂亮得几乎都要透明,存在感在记忆里都微乎其微,和这个霸道的人着实不像。
贺砚回气质冷冽,他穿不惯太过随意的衣服,这会儿在店里也是一身白衬衫。宽阔的肩和劲窄的腰线被精心剪裁的设计勾勒得几乎完美。
学生对贺砚回的身价公司都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只知道这个男人气势凛冽,看上去像是个很厉害的。虽然围着暖色的格子围裙,但看起来却仍然霸道得很。
——只不过,很好看。
现在的贺砚回身上带着一种很奇妙的平衡。他能淡然地坐在贺氏大楼的最高层改文件,脱了西装外套却也可以毫无芥蒂地被一群学生围在中间。他看起来很安稳,没什么戒备,对人也不算冷淡。
那是很安稳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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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行进到店里的时候,贺砚回正站在咖啡机旁边。贺砚回天生对所有事情都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架势,站在咖啡机面前也一样。
贺砚回的动作看上去还有些生疏,但却挺到位,远远看上去竟然还颇有些咖啡师的派头。
是凌粟教他的。
易行倚在门边,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脑袋边的风铃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您的拿铁。”吧台边,贺砚回递出一杯咖啡,撕掉贴在吧台上的单子,贴在后头一只小猫雕像的脑袋上。
——和凌粟的动作如出一辙。
“进来吧。”贺砚回早已经看见了易行,抬眸淡淡道,“靠着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