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粟走出去的时候,他听贺砚回问他:“我很想,想起来之前的事情。”
凌粟正推开门准备走,闻言一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他们都说,贺氏空降的二少在国内有段过去。”贺砚回帮凌粟撑着门,示意他往外走,“说是这个人不愿提起的黑历史。”
“其实没有的。”贺砚回抬头摸了摸自己脑门边的风铃,“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凌粟背着个小书包,看着院子外满墙的爬山虎的痕迹叹了口气:“你不用强迫自己。”
“我不想让别人说,说你爱的是一个甚至都不存在的人。”贺砚回跟在凌粟的后面,迎着深秋萧瑟的风,帮凌粟掖好耷拉在他后背上的一段围巾,“明明我和那个贺砚回,就是同一个人。”
你爱的那个,现在的这个。
中间不过只是隔着一段消失了的记忆,却就是要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凌粟轻轻叹了口气,“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只是因为很多的牵绊,才会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无法割舍。”
“你醒来,没有任何关于的我的记忆,却就有人对你说,这个是你的合法伴侣,这个人照顾过你很久,这个人的名字还在你家的户口本上。这可能让你...对我有着太大的责任感。”
“更不用说现在,我告诉你了...这件事情。”凌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也是犹豫不决的样子,轻轻地说。
“我不想拿这段关系要挟你,我没有吃亏过什么,照顾你也好结婚也好,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要躲在郊外的小山庄里生孩子也好。这是我可以承受的,因为我有过一段很好的感情。”
“那现在的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贺砚回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凌粟的眼睛,“不是坐在轮椅上的,不是眼睛看不见的,不是要你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照料的人。难道不可以吗?”
凌粟叹出了今天不知道第几口气,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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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一起在纷杂着的思绪。
他们同时转过头去,就看见一辆车正在街角停着。
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了一张戴着墨镜的脸,在车窗完全降下之后,那人摘下墨镜缓缓转过头来:“两位,是我打扰了?”
“易行?”凌粟几乎是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死死皱起了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贺先生绑了我的太太,难道我不应该在这儿吗?”易行打开车门缓缓走下来,那双眼睛让凌粟只觉得仿佛看见了淬着毒的冰冷的蛇牙,“贺先生无理由绑架了我身体虚弱的太太,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给我们家一个交代吗?”
贺砚回半点没有因为易行的眼神而有什么触动。
他拉住了凌粟的手,把凌粟带到了自己身后:“易太太在公共场合公然攻击我的伴侣,我当然有合法追责的权利。更何况,易太太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并且医生检查出,是有孩子刚流产的迹象。”
“易先生难道不该问问自己,为什么要放一个刚流产的女人从医院里出来这件事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