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像刚才的姿势趴在他胸口,还移了移扭了扭,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躺着,而那个人肉皮垫则“嘶”的一声,一下子将脸侧到了一边,火光下额角的青筋都狞在了一起,脸也陷在了黑暗里,让人看不清。
直到咬他的“恶毒”女人,又不舒服,还要动,本来拍着她后背,哄着她不让她呕吐的人,在黑影里,终于恼羞成怒地冲她低吼了声,“不要动了,睡觉”
该死的他就该给她扔到洞外去睡
管她会不会病死
吼完,对方就乖乖地偎在了他颈间,不知道梦见什么好玩的事儿,好像在回应他似的,又像小时候一样,“咯咯”地笑了一声,紧紧贴在他颈间,寻求他的呵护,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而男人听到她的笑声,却咬牙切齿,果然还是同一个人,一样的笑声,一样的娇气,他手臂一紧,狠狠地搂她入怀,仿佛就这样嵌在他怀里才舒服,才解恨
一夜暴雨,下得酣畅淋漓、毫无顾忌,整个山中,仿佛经历了一场盛大的浓重的雨水洗礼,连草木都格外翠色。
鸟的毛也去了尘,越发亮丽起来。
老天好似给大地万物洗了个澡。
干净了许多。
花露皱了下眉,她总觉得睡得没有夜里舒服了,好咯人啊,她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昨夜一直燃着的篝火堆,早上熄灭了,正丝丝缕缕冒着白烟。
再低头一看,自己躺在篝火堆旁的地上,山洞的地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怪不得咯人,她正趴在石头上,明明昨夜很舒服的,现在却咯得她腰酸背疼。
还好一夜间,火将衣服烤干了,不太冷,她抱着胳膊爬了起来。
她身上的可是绫罗绸缎,又是在茅草堆里磨,又是在山里滚,还被山中路边的野草树枝刮蹭,现在又在石头上躺了半天。
虽然被火烤了一夜的石头暖洋洋,但都有棱角,丝绸不比粗麻,娇贵得很,平时都忌讳手上有倒刺茧子,或指甲勾衣,会把绸衣摸起毛了,或勾出丝,所以出门都要小心对待。
结果现在,她一爬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穿得衣服,简直就像乞丐一样,若不是绸纱完好的地方还能看出花色,知道这是绸衣,不知道的这是破布烂衫,能挂在身上就不错了。
她赶紧把外面一层罩纱,盖住内衬有点脏兮兮的地方,粉绸鞋子更是雨天走路,走得成了黄色,她见了立即往裙子里遮了遮,她还没这么脏过呢,然后手就往头上摸,好像头发还行,她想跑出洞去,找干净的雨水,洗洗脸,抹抹头,把自己弄清爽些。
花露可是极爱干净的,一天要洗三回澡那种,若没有条件也要每天擦得自己干干净净的。
结果刚盖完身上左面的脏,又露了右面的脏,她只好把裙子一扔,遮是遮不住了,她准备放弃去洗洗,外面刑鸿泽走了进来,手里还抓了只灰色肥肥的野兔,眼神冷漠地看着她,然后将手里活蹦乱跳的兔子扔到她面前。
“杀了,把肉给烤了做早饭”刑鸿泽看着她那张艳丽的娇颜,想起小时候的粉嫩,就生生别开眼,语气生硬地命令道。
花露一看灰色的肥兔子,那大长耳朵,毛茸茸,还有圆溜溜的黑眼睛,她乐得“嘎”的一声,一下子就蹲下来摸兔子耳朵和身上的毛。
怕它跑,它的脚用了临时搓的草绳给捆绑住,挣脱不了。
刑鸿泽看着她乐得嘴角都弯了,开心摸兔子的样子,好似几百年没见过活兔似的,一时气结。
“我让你把兔子杀了,做早饭,听到没有”他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
食物他都给抓来了,就让这从小被宠得无法无天,连吃饭都要人喂的黄口小儿做个饭,了解一下食物来之不易的辛苦,这不过是他复仇的第一步,以后不仅让她做饭,还要让她锄地,劳作,抓鱼,打猎,甚至养家糊口,棍刑板刑钉刑可免,毕竟这么娇滴滴,怕她抗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