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吗需要我回避吗”她压低声音问了下郑清河,用刚好江露能听到的声音。
江露听到了也装没听到。
“不用,开始吧。”
江露心里也犹豫,有人在,也不方便说话,她走还是不走啊,郑清河什么意思,还真把她晾在这儿。
“好的,那我们继续,不过这位同志。”朱苓企图提醒他,床上还坐着个人呢,难道不用理会了吗
郑清河已经开始翻书页了,他淡淡道“再有半小时这节课就上完了。”
朱苓半天才道“好,那我们先来看语文课本的第一页,最高指示这里,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
江露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俩,一个听着认真,一个讲得仔细,看着可真赏心悦目,可时间长了,也是无趣得很。
她开始无聊到差点打哈欠,还不如在家睡觉,几次想打断他们,跟她们说一声自己先走,可人家在讲课,她也不好意思说话,就很没意思地在郑清河屋子里转了个遍,然后身找了找有没有打发时间的东西,结果什么书也没有,报纸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以看的东西,她还拿起了一个好像装药的盒子看了看,刚要打开瞧瞧里面装着什么,结果看到郑清河一边听课,一边眼神扫向她,她立即把盒子放下了。
好,不动,不动。
她又回到床边坐好,但坐着坐着,又犯困了,三天两夜的火车,没有睡饱觉,回到家都没坐稳半小时,就又坐了近四十分钟的电车跑了过来,实在又累又困,她就趴在郑清河雪白的床单上睡着了。
等到半小时后,朱苓的课讲完了,郑清河收拾课本的时候,她一回头,就看到那个莫名其妙跑过来,又什么都不说的女同志,竟然睡到了郑清河的床上,还把鞋给脱了,脚还伸进了叠好的雪白的被子里。
她穿着鞋的脚还没穿袜子,就那么搁在了郑同志雪白的床单被子里了,朱苓
还睡得那么旁若无人。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不矜持了吗
她看向正收拾桌上书本的郑清河,有人都睡在了他床上,都没有意见吗,她隐晦提醒说“她看起来挺困的,是不是没休息好”她看了下手腕上的女士手表,“时间不早了,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女同志已经不适合留在男同志的宿舍了。
但郑清河好像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而是说“时间不早了,辛苦朱苓老师,我送你下楼。”说完起身还将椅子拎起来轻放到一侧,没有发出声音。
朱苓怔怔地看了眼他的动作,以前他叫她朱苓老师,她笑容满面,她的理想工作就是留校做个老师,过着像张娜老师一样精致的生活,但今天,她有些笑不出来,称她老师,尊重自然有,但也是很有距离感的称谓。
“不用叫我老师也可以,你可以叫我朱苓”
郑清河点了点头,道“四点了,确实不早了,这一班电车快到了,朱苓同志,我送你下楼。”郑清河低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