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虎二叱道:“胡言乱语!此地乃是林州城,便是有反贼,又何须你水师多管闲事?
吾等林州兵丁衙役自然将反贼绳之以法!尔等越界执法,该当何罪?”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纵然有千般理由,一个“越界执法”便将水师的行动归纳于错误的行为。
天底下的贼寇多了去了,若是各个都如同水师这般,岂不是天下大乱?
王乾一这么一硬气,身旁的署官也都兴奋起来。
“就是,你们是水师的,水师就应该去海上待着,跑林州城来干嘛?”
“这是咱们林州城的事儿,不劳你们水师费心!”
“你们简直太过分,眼里还有王法么?”
……虎二有些脑仁疼。
他本来连夜奔袭已经累得体力透支,到了林州之后连口水都喝上就带着兵卒进城,闯入张家老宅,无论是精力或者体力都已经有些坚持不住。
结果这帮孙子叽叽喳喳的鼓噪个没完……真的当自己是根葱了。
虎二心中怒气陡升,手握着刀鞘“呛啷”一声就抽出半截儿,刀身寒光闪闪,冷声道:“谁再多言,以私通反贼的罪名的论处!”
“呃……”刚刚还叫得欢实的一群林州署官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聒噪生戛然而止。
一个个捂着嘴不敢在说话,眼珠子却瞪着虎二,心说这人也太不讲理了,横得没边儿了?
都知道你们水师张狂,可是张狂到这个份儿上,有些过了吧?
好歹都是朝廷官员,都是吃得公家饭,林州和海州比邻而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这样张嘴闭嘴“私通反贼”的罪名压下来,特么谁受得了?
王乾一也被噎得不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自己这个知府身份,好像没人看得上啊……虎二冷哼一声,脑中组织着言语。
虎二懒得搭理这帮家伙,多是一群贱皮子,一吓唬就都萎了,没用的玩意儿……理了理思路,组织了一下言语,他看着王乾一,淡淡说道:“张家囚禁大宋皇族,企图颠覆帝国政权,证据确凿。
王知府说这是林州的事情,不该由我们水师插手,可偏偏这张家在林州官府的庇佑之下潜伏隐藏了二十年,其反贼的身份从来无人得知,现在却要我们水师发现证据、捉拿反贼!您口口声声说这件事儿应该由林州府衙来管,那么末将是不是可以认为,林州府衙还要一如既往的庇佑张家,甘当其保护伞,甚至与张家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相互串通?”
王乾一脸都吓白了!囚禁大宋皇族?
企图颠覆帝国政权?
额滴个天老爷!这可是通天的大案啊!怪不得朱振那厮敢命令手下的兵卒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杀,感情人家是心里有底气!既然是反贼,那自然是如何屠杀都不为过。
哪怕有两条漏网之鱼,朝廷依然要将其擒拿归案明正典刑,终究还是一个死!最让他心惊胆跳的是虎二最后的一句……什么叫一如既往的庇佑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