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带着张文轩等人进入朐县,那可是大事情了!杀掉朱振还好,他余通海就是此地的最高统帅,有的是办法瞒天过海掩饰自己的线索。
可若是失败,那自己可就惨了,国公说不得能扒了自己层皮!不,甚至国公会直接杀死自己。
就算撇开国公不算,他手下的骄兵悍将能原谅自己?
别看军山的一脉的文武都颇为低调,但是却都是实打实的实干派,没看着常遇春借人家兵马,死活不肯还吗?
那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若是真的要给朱振报仇,自己哪怕是躲在千军万马之中,也未必能保得住性命。
毕竟军山卫擅长使用火器。
远远的用火炮轰便是了。
就是军队不找自己的麻烦,那些受过朱振恩惠的老百姓,也势必会为朱振报仇。
谁都知道,南洋胡家已经投了朱振。
胡家那么多年的积累,其中能人异士非常多,什么天外飞仙,忽然一剑,自己躲得开么?
当初朱振手下在一群骄兵悍将的保护下,都不是人家刺客的对手。
若是胡家因为自己的开罪,要报复自己,自己可能当日就得死。
余节赶紧伏在余通海耳边低声说道:“大帅,以末将看来,张文轩那帮人得手的把握,没准能成!”
“放你娘的屁!”
余通海瞪眼骂道:“你特么以为你是谁,还依你看来?
你这是要害死我还是怎地?
那朱振身边侍卫云集,整日里又最是谨慎,你还敢说有成把握?”
他恨不得脚将这个假子踹死!简直没脑啊这人……余节忙不迭说道:“父帅请听我说,那张文轩身手高强,而且末将见他身边的个护卫非常眼熟,差不多就是海捕书上的那个赵家的余孽赵海!此人天生神力,力能搏虎。
当初在霍山,此子便是凭借一身本事,突围了出去,朱振的援军愣是拦不住。
后来因为此事过于丢人,朱振一直未曾宣扬此事,但是对此人的追捕却一直没有停过,而且听说因为此时,山阳还损失了很多碟子。
宛娘您听说过吧?
听说,宛娘与此人交手,都难以应付。
后来,连终南山的子弟,都出动了。”
“赵海?”
余通海愣,默然深思起来。
上天仿佛被捅了个窟窿,大雨倾盆而下,天地之间片茫茫,相隔数丈便看不清人的面庞。
一队兵卒身穿斗笠,在暴雨疾行,穿越了仓库区域,直抵县公廨。
漫天雨幕当,朐县的巡逻兵卒并未松懈,很快便发现了这支来路不明的队伍。
“站住!干什么的?”
五人为伍,伍兵卒拦在路,伍长大声呵斥,手里的雁翎刀出鞘了半,哨子也叼在嘴里,只待面前这群人说不明来路,便会吹哨示警。
余节上前步,客客气气的抱拳道:“在下乃是副平章麾下亲卫,奉副平章之命,有封书信送到县公廨内,还请诸位弟兄行个方便。”
那伍长凑近了些,待余节将头上斗笠向上推了推,看清了面容,心里的戒备便放松了。
的确是余通海的部属,昨天见过的,况且现如今伯爷以及诸位将军千户都不在县内,也没什么好防范的。
之所以冒着大雨依然坚持巡逻,不过是凭持着心份责任而已。
再者说,既然是余通海的部属,那也毋须担心。
无论这么说,余通海都是应天官员,堂堂巢湖统帅,总不会干出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