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让本伯见识见识,看看到底是那个混球的裤腰带被系严实,把你个不要脸的给露出来了?”
全场数千人鸦雀无声,唯有吴淞江的江水浩荡,波浪翻涌。
无论是劳工还是余通海的麾下,甚至包括余通海本人,都微微长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刚刚听到的话语。
劳工们心想,谁敢用这样的话语辱骂副平章?
太牛了啊!余通海一方都怀疑是不是耳鸣了,谁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的,不要命了这是?
“都让开,一个个的挡着路,没点眼力见儿!”
劳工们下意识的就闪出一条通道,齐齐想身后看去。
一大群盔明甲亮的兵卒肃立在人群的外围。
为首一个青衣的少年贵人背负双手,慢悠悠的沿着闪出的通道走进来,英俊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便如同青楼楚馆里寻花问柳的贵公子一般潇洒写意……而他身后的兵卒,却阵容齐整,步履矫健的紧跟在后,皮靴踩在地上,发出沉闷划一的声响。
劳工们仿佛见到了活菩萨,腰杆顿时就直起来了,纷纷叫嚷着告状:“伯爷,这帮混蛋见人就打,无法无天啦!”
“就是,咱这可是连云港,咱可都是您的雇工,他们凭啥欺负咱们?”
“伯爷,给小的们做主啊!”
四周叫嚷一片,朱振举起一只手,顿时都嘴上嘴,安静下来。
朱振笑呵呵的看着脸色极其难看的余通海,开口问道:“谁打人?”
余通海皱皱眉头,一抱拳,说道:“本官新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余通海,前来履任……”按官职,他是下属,朱振是长官;可若是论资历,朱振是萌新,而余通海确实实打实的元老,而且虽然任淮安行省副平章,但是理论上来讲,应天的水师余通海都有干预的权利,这种情况在应天一脉,非常少见,连余通海也不知道到底谁高谁低,只好拱手施礼了事。
朱振仿佛充耳不闻,依旧问道:“谁打人?”
余通海一张脸仿佛阴云密布,极其难看。
他深吸口气,再次抱拳道:“伯爷,下官今日前来履任……”话未说完,朱振已然收敛了俩上的笑容,冷声道:“你听不懂某的话语么?
某在问你,谁打人?”
余通海一张连瞬间血红,肺都快炸开!朱振你要不要这么嚣张,这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么?
真想翻脸啊……可他深知朱振的性情,若是他此刻翻脸,怕是立即掉入朱振的陷阱。
这无耻小儿可不是心慈面软的主儿,被他得了把柄,指不定如何构陷自己!只能将翻腾的怒火压制下去,余通海再次抱拳,一字字说道:“这帮刁民聚众闹事,殴打某麾下军卒在先,是以军卒方才反击,此乃某亲眼所见,还请伯爷严惩这帮闹事的刁民!”
劳工们顿时怒了!“你这人太也无耻,怎能颠倒黑白呢?”
“呸!就你这样还副平章呐?
回家奶孩子去吧!”
“去你的娘!你们横行霸道,还反咬一口?”
刚刚被余通海的名头威慑,这帮劳工都怂了,毕竟只是个小小的劳工,谁敢跟副平章作对?
但是现在伯爷来了,而且看上去这是要维护正义啊,有了撑腰的,还怕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