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此刻也顾不得丢人了,在地上滚了滚,想要爬起来施礼都没能够,动一动便是锥心刺骨的剧痛,也不知道骨头断了多少,内脏移位几许,涕泪横流的哭诉道:“伯爷为我做主……”朱振眉毛皱起来,厌恶的看了铁铉一眼。
堂堂七尺男儿,被人打了没啥,可是如此没骨气的哀呼悲叫,实在是丢尽男人的脸面!他瞥了铁铉一眼,冷冷道:“有什么话,站起来说!吾华夏军人,能够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这等哀怨啼哭,成何体统?
简直废物!”
铁铉心里这个委屈啊,你当我不想站起来么?
可特么站不起来啊!狗日的盛庸下手太狠,骨头都断了啊!只能悲悲切切的说道:“伯爷,属下……属下……站不起来啊!盛庸残暴桀骜,对同僚猝下狠手,违反军纪,还请伯爷将其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他全然不提正是因为自己嘴巴缺德方才挨得这一顿狠揍,而是咬死了盛庸殴打同僚违反军纪。
在他想来,自己好歹是读书人,而盛庸不过是粗鄙的武夫,相比起来自己怎地都比盛庸分量更重,朱振应当卖自家一个面子吧?
要知道,朱振一直在结交读书人,丰富自己身边的羽翼,他没有必要得罪自己身后的家族。
而所谓的盛庸,不过是有个走狗举荐罢了。
可他却完全不知道朱振的心理。
没错,读书人在这个纷乱的世界确实弥足珍贵,但是有军纪放在那里呢,朱振岂会因为你是读书人就袒护与你?
起码要论论事情真相、是非曲直!岂能因为你的哭诉便怪罪于盛庸?
若是如此,水师之中难道以后谁跟别人有了冲突,就拉出来念两句之乎者也?
难怪明末读书人丧权辱国,让人不齿。
更重要是,做人得拎清自己的分量啊!你铁铉在朱振眼里是个什么玩意?
咱们都是战场上厮杀的汉子,看战绩好不好?
盛庸和铁铉先是争执继而斗殴的原因很简单,许多兵卒在场,铁铉也不能撒谎。
事实上这位铁铉公子连句狡辩都没有,就那么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要求朱振处置盛庸。
朱振理都懒得理他,你当军法是玩笑么?
他当即宣令道:“铁铉侮辱盛庸妻子,口出不逊,言语龌蹉,水师军纪第三条,侮辱同僚、至生嫌隙者,杖三十,革除军籍,即刻驱逐!盛庸殴打同僚,虽然是铁铉侮辱在先,依旧违反军规,杖二十……”铁铉顿时傻眼!盛庸这厮打的小爷爹都快认不出了,只是杖二十,而小爷只是骂了他两句,杖三十还不算完,还要革除军籍、即刻驱逐?
尼玛的朱剃头,知道你黑,可是不要这么黑吧?
铁铉当即怒道:“朱振你袒护盛庸,刻意打压于我,我不服!”
盛庸则再次单膝跪地,施行军礼:“末将知错,甘愿受罚。”
朱振面无表情的看着铁铉:“此乃军纪,不可逾越。
本伯麾下之水师,你当是和泥巴过家家的乌合之众么?
休说你只是没有功名的读书人,即便是状元郎,在本伯的军中亦当一视同仁。